安息回头看向他,又瞥了一眼镜子,这次,镜中照不出他的倒影。
男人依旧暧昧的贴近安息,一手握着他的手腕,一手揽住他的腰。安息的背和男人的胸膛之间却留有一丝距离,像一个欲擒故纵的陷阱。安息倒是想试试贴上去会怎样,但男人的体温太低了,或者说他根本没有体温,他摸上去仿佛冰凉的晨雾。
安息挣脱开禁锢,转身直面男人。
这是一个英俊而高挑的男人,眉目深邃,鼻梁高挺,气质略显阴郁。按常理来说,他鼻梁上那副金丝眼镜可以中和这份阴郁,给人斯文的感觉,但这个男人戴起来,安息只能想到一个词斯文败类。
从容貌上看这个男人无可挑剔,除了他的脸色。他脸色苍白,泛着死灰,没有一点生气。
安息感觉自己现在处境不太妙。
因为男人和他穿着情侣装。
同样的精致、喜庆、古朴的大红喜服,不过是男式的。
这位,就是他的新郎了吧?
可问题是,这位先生他飘再半空啊!他没有腿啊!
房间内一阵阴风吹过,桌上的红烛闪烁几下,蜡油淌下,所过之处,红烛变白。
安息见到这变故,倒抽一口冷气,他可以肯定,这不是什么好兆头。
他还在瞪着男人,不知该做什么。男人却轻轻牵起他的手,低声开口,声音如风入松林“凡为夫妻之因,前世三世结缘,始配今生之夫妇。你我今日缔结良缘,订成佳偶,赤绳早系,白首永偕,花好月圆,欣燕尔之,将泳海枯石烂,指鸳侣而先盟。陈太太,该入洞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