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娃娃砸在碎肉上,直接陷了进去,缓慢而无声的背碎肉吞噬了。
接着,碎肉转身跨过门槛,爬上院子里停驻的棺材,一个骨碌翻了进去。
就在她跌落棺材底的同时,棺材盖嘭一声关上了。
那群杀人犯,染血的纸人们也在棺材盖合拢的瞬间,停止了动作。
火盆里燃起无根之火,不知何处传来的唢呐声依然继续,天空中纸钱飘飞。一切重回昨日光景,仿佛这就是一场普通的出殡。
安息走回队友身边,将旗袍碎片交给他们,“是五姨太。”
常冠惊呆,“什么?!五姨太死了??!!那、那、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这个问题安息也在想。
本来他们计划得挺好,小少爷绝对是撬开五姨太嘴的关键钥匙,任何恐怖游戏都是这样设计的。安息甚至已经在心里罗列好他要问五姨太的问题。为什么要杀死小少爷?为什么陈府每天在出殡?半夜舂米的女鬼是谁?全家福上的其他人呢?老爷还活着吗?最后一个问题是他的私心,大少爷,也就是新郎是怎么死的?
然而,现在这一切都变得无从发问。
五姨太……
这个女人因孩子的死而发疯,到最后,当她自己也变成零落的碎肉,她依然要带着孩子的布娃娃入土。那个布娃娃的针脚简陋到可笑,大概是她亲手做给孩子的玩具吧。小少爷的房里一片凌乱,只有这个布娃娃,被他宝贝地放在床铺正中。
这是一对不幸的母子,却自始至终深爱着彼此。
安息像个感叹人生的老人一样唏嘘着,新郎在一旁看着直想笑。
“他们也算是解脱。”新郎说着,现出虚幻的外形。
嗯?安息从他的话中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气息。难道失去了重要nc的他们,可以拥有一个场外援助了吗?
果不其然,新郎开始讲述“这个家就是一片泥潭,所有人都想从中逃离,但没有人成功,我们最后都被这片泥潭吞噬了。”
安息你……能不能说人话?
“瑞瑛,就是你们说的小少爷,他一开始只是病了。倩姨,就是五姨太,让管家去请大夫,可是大夫来了之后,却离奇死在府里。那之后,父亲就让管家告诉所有人,瑞瑛的病会传染,让人们远离他的房间,锁上他的房门,直到他被活生生困死在了房内。”说道最后,新郎语气里的愤怒掩饰不住。
“他们做这件事的时候,完全没有避着倩姨。就像我死的时候,他们也根本没有避讳我的母亲一样!”
听到这里,安息忍不住插嘴“打扰一下,请问你是怎么死的?”
新郎转过头,看向他,不说话。
安息被他含情脉脉的眼神盯得浑身不自在,忙叫到“对不起打扰了!您继续!”
新郎轻笑,但很快脸色便又沉下来,他道“倩姨她不清楚,但我知道,瑞瑛的死是蓄意的,他们的死都是蓄意的!这座宅邸里的每一次死亡,全是在替那人挡灾,否则那人早该去见阎王了!”
“谁?”安息赶紧问。
新郎又不说话。
安息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我还没触发对话条件。
“我能问问这个家里已经死了多少人吗?”安息换了一个问题。
“最开始,仆役莫名死亡,三个月内连死两个,后来变成一月一个,再后来一旬一个,七天一个,三天一个,最后变成什么样你也看到了。”新郎顿了顿,加重语气,“陈府每天都要出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