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轻微有些不舒服,毕竟在澡堂看见了恶心的东西。”李星澍的话真假参半。
潘太太很客气,“抱歉,打扰你们休息了。我会管住他的,你们睡吧。”
安息不知道他们还聊了什么,他很快进去了梦乡。
迷迷糊糊之间,他感觉到身侧的床铺塌陷,似乎有人在他旁边躺下,一只手搭在他腰间,温柔得仿若一场美梦。
他们在狭窄的单人床铺上肌肤相接。
……
第二天,安息被一声惊叫吵醒。
他皱起眉嘟着嘴,翻了个身拿手臂堵着耳朵,像个孩子似的赖起了床。不一会儿,另一双微凉的手帮他捂住了耳朵,有个声音在耳边轻声说“你继续睡,我去看看。”
看什么?
谁在说话?
哦,刚才有人尖叫。
尖叫就尖叫嘛,最多是班里女生被虫子吓到了。
难不成还能发生什么恐怖的……哦shit!
安息猛地惊醒,他真是受不了自己的睡眠质量了,只要睡着就进入深度睡眠,天打雷劈也吵不醒,而且,早上醒来的时候,总是睡糊涂。
这种事在游戏里已经发生第二次了!
“什么回事?”瞬时被从梦里拉出来,安息的太阳穴突突的疼,他一翻身,看到李星澍躺在身旁。
难怪有点挤,不过也挺暖和,两人挤一挤度过没有被子的夜晚。
不对,现在不是考虑这个的时候!
“哪儿来的声音?”安息一边爬下床一边问。
“外面吧,听上去不远。”李星澍有些漫不经心。
安息穿上鞋就往外跑,“我先过去了!”
李星澍叹息一声,慢吞吞坐起身,“你总是这样,永远跑在第一个,还要拉上我。但是你知道的,我对除你之外的人与事,一概不感兴趣。”
他对着空气喃喃自语,不知道在说给谁听。
惊叫已经变成了一声声啜泣,女孩跪在地上,把脸蒙进坐在椅子上的人的膝盖之间,声音细的像小猫鸣叫。
另一边,阿纳托利和时髦青年二人合力,也只能勉强制住那个男人。男人手上拿着不知从哪里摸到的匕首和胶带,匕首上还在滴血。
“你美的好像那幅的画像……你美的好像那幅的画像……你美的好像那幅的画像……”
潘先生挣扎着,挥舞手中的匕首,眼睛却痴痴望向椅子所在的方向。
这里是楼管的房间。
本来放着画像的椅子上,现在端端正正坐着一个女人。
如果不是她穿的衣服,安息根本认不出她是谁。
潘太太此刻浑身染血,鲜血的来源是她的脸。
那已经不能算做脸了。
那张脸上,苹果机部位的肉被削下来,用胶带黏在两腮处。本来上挑的眼尾被狠狠向下割开,变成一双下垂眼。额头上划了几道血痕,大概用来充当抬头纹。下巴被削去一块,法令纹被割出深深的两条痕迹。凶手可能一开始想过对付鼻子,但失败了,于是鼻子整个掉下来,又被用胶带粘回去。
面目全非。
却有点像一个人。
潘先生把他的妻子雕成了画像的样子。
“你美的好像那幅的画像……你美的好像那幅的画像……你美的好像那幅的画像……”
他的口中仍然不停念叨这句话,眼神中满是痴缠,却已经疯了。
那幅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