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0无奈,“你明明知道他喜欢你,干嘛这么刺激他。”
“做错事都不用受惩罚的吗,不管主观意愿怎么样,他把我赶走的手段,哪样算得上光彩?”
“可是……”
“你看看误解值是不是又降了,”陆阖实事求是,“我之所以不断试图加深他对我的感情,也是为了在一切真相大白之后把他的悔恨推到最高——人是最容易原谅自己的生物,只有刀子真的割到自己,或自己所在意的人身上,他们才会真的知道痛。”
陆阖说这话的时候脸色很平静,000却莫名从他身上感觉到一种说不上来的难过,他哑然了一会儿,还是默默地放过了这个话题。
人有亲疏远近,不管这个宿主有多让他不省心,他们相处了这么久,感情也总比对陆川单纯的同情要深得多了。
“行吧,”000叹了口气,“不过这感情问题你到底打算怎么处理?殷泽那儿不承认,陆川这儿总是你撩出来的吧?”
“是我撩的,”陆阖承认,“但可不是‘陆阖’撩的,人心里的兄弟情纯粹着呢,都是你们这些人的想法太龌龊。”
000“???”谁龌龊?
他再操心宿主跟他摆事实讲道理,他就把任务进度面板吃下去!
陆成牵了马来,等在门前,见主子飞身上马,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叮嘱道“您可是……为着傅相的事?将军,这其中水深着,咱还是别掺和了吧?”
他是陆家家生子,当年跟着年幼失怙的小少爷一起长起来的,情谊非比寻常,因此平时说话也随意些,毕竟他家少爷除了在打仗上精明得像鬼,平日里可不怎么熟谙那些人情世故,让人操心得厉害。
——典型的我家孩子永远那么纯洁可爱式思维。
陆阖挑眉一笑,马鞭轻轻在他帽顶儿上扫过去“瞧你那点儿出息。”
“我说公子哎,”陆成苦着脸,也不敢躲,“您就听我一句劝。”
陆阖可不耐烦听他絮叨,笑骂一句便双腿一夹马腹,青骢马如一道闪电般冲出去,也不带随扈,径直朝中城皇宫而去。
留下可怜的陆成苦笑着摇摇头,挥手叫刚准备着跟上的随从们都散了,转头去安排准备晚膳。
他并不算太担心,陆阖处境虽危险,可戎患未清,大夏无论如何离不得他,因此短期内根本不用担心主子的安全问题……只是少爷随性飞扬惯了,现今行事若有不妥,难说会不会成为将来的祸患。
想想傅相爷……唉。
陆成颇为惆怅地叹了口气,往宅子西北向看了看,也不禁感到一丝同情。
相爷这一生殚精竭虑的,谁知道到头来竟是这么个结局。
可悲可叹呐。
……
宫门之前,聚集起来长跪抗议的清流文官伏了一地,周围还围了不少百姓,每个人脸上都颇为沉肃,有人面露哀色,甚至当街痛哭起来。
傅嘉在民间的官声一向良好,他历经三朝,又为官清廉,是真正为民做主的青天……算起来,大夏的彻底沦亡,差不多也就是从他身死这年开始的。
可惜陆阖来得太晚,无法救他,这个遗憾,注定是要发生了。
这样一片哀戚之下,由远而近的清脆马蹄声,就显得格外清晰。
不少人本能地转头去看——有在宫门前纵马特权的人不多,在这个敏感的时刻更是大多明哲保身、龟缩在家里不敢出门,又是谁如此大胆,堂而皇之地跑来触天子的霉头?
大红色的衣袍在色调灰暗的长街上尤为显眼,更别说马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