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阖脸色僵硬,仓促地避开了夏挚的眼睛。
夏挚不以为意,他也没想着这么快就能成功什么的“不过既然你有计划,有没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
陆阖清了清嗓子,忙不迭地跟上了对方递过来的台阶“不必……只是你那个卧底,到底是个什么角色?”
“嗯?”
“亲信?”
“不是,”夏挚耸耸肩,“钱财收买的酒色之徒罢了,先前我还想着他怎么能潜伏得那么容易,如今看来,原来是你在放水。”
我确实放了水,可也半点没帮他,归根到底,确实还是傅辰桓身边的防备意识太弱。
陆阖叹了口气,心想着这反正也与我没关系了。
“那便好,你走吧。”
“这就要赶我走?”夏挚不敢相信地指了指自己的鼻子,“陆大人,你知道我这进一次宫有多难吗,不至于如此绝情叭?”
陆阖差点被他逗笑,好辛苦才忍住面无表情“你也帮不上什么忙——”他想起什么,又补充道,“倒是一月之后可能有场好戏,若有空的话,来看看也无妨。”
夏挚着迷地看着他——他就是喜欢他的大将军这副胸有成竹的模样,仿佛一切尽在掌握,这天下似乎就没什么能难得住他的东西。
他先前怎么会觉得,这样一个人会被傅辰桓那小兔崽子压制住呢,太可笑了。
前皇帝乖乖地点头起身,最后不放心地嘱托了一句“万一那姓傅的欲行不轨之事,你……”
“放心吧。”陆阖神色淡然,周身虽缠满锁链,却仍是一派悠然,行止间濯濯清华,令人见之忘俗。
“他不敢对我不敬。”
陆阖想得一点没错,在对待他的态度上,傅辰桓即使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将他幽禁于此,却也因此心虚至极,甭说做点什么,连每次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都战战兢兢得恨,非常之没有出息。
000对他这种怎么着都不对胃口的难伺候程度已经懒得吐槽了,
陆阖便悠哉游哉地在宫里提前过起了养老生活——每天有人捧着敬着伺候着,需要做的只是该吃吃该睡睡,再对目前天下最有权势的男人摆出一副“崽阿爸对你很失望”的冷脸就行了,如果不是身上那些锁链实在有些影响行动,实在是神仙一般的日子。
真正煎熬的人是傅辰桓。
主角毕竟不是个太丧心病狂的人,他自己都说不清楚,对陆阖的感情什么时候成为了这种灼烧在胸腹之间的渴望,那浓烈的情感烧得他心都疼了,却又那么恐惧在那张脸上看到一点点失望或厌恶的情绪,那甚至比求而不得更让他心如刀绞。
但傅辰桓仍是做不到放这个如此牵动自己心神的人离开,他已经走到了这一步,一步错步步错,若再放了手,就是彻底的竹篮打水一场空——他毫不怀疑,这次如果放陆阖走,他定是一辈子都再见不到这个人了。
可事情已经闹到了无法收场的地步,开始几天,朝中诸臣还只当失踪的陆国公是生病在家,可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这位开国功臣被皇帝不明不白囚禁在宫里的消息便不胫而走,种种流言甚嚣尘上,最后甚至连江南的唐逸之都惊动了,连夜赶回京城,傅辰桓却拒不见他,摆明了是要一条道走到黑。
唐逸之气得心口疼,他听说了傅辰桓是因为江南的事情发作——可他怎么都想不明白,不过是让陆阖帮自己置了个宅子,怎么就碰断了皇上那根敏感的神经。眼看着朝中人心惶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