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疑问符号,下意识忽略后者,走到走廊上去拨电话。
出去前,他瞥了一眼克莉丝塔。少女衣袖、衣摆处都沾染大量鲜血的痕迹,握过刀锋的手蜷缩,血迹滴滴答答从指缝间淌出。她用没受伤的那只手扶着艾伦·戴维斯,笑容温柔的让他想起巴赫那首《g弦上的咏叹调》。
完全没有痛觉般,也不在意血迹脏污。而明明是他带着一点稍浓血腥气都要退开两步的人。
矛盾却又理所当然。
夏洛克等了一分钟,电话才被接通。
这就是他不喜欢这种累赘的通讯方式的原因之一。
“……您好,请问您是……”
“夏洛克·福尔摩斯。文森特先生,我想向您了解一下菲尔德府上,是否曾经发生过一起意外死亡。”
那边迟疑了半晌,似乎在回忆,“……您这么一说,府上的确发生过一起意外,不过那是很多年前的事了。好像已经十年……不,十一年了。那只是一桩偶然的意外而已。但那个时候菲尔德家族处境有些艰难,为了避免对家族名誉的影响,先生把这事压了下来。我知道的也不多……似乎还有威廉姆斯勋爵的帮助,先生也是那以后才和威廉姆斯渐渐交好。威廉姆斯勋爵是个很热心的人,那时候还很喜欢艾莎小姐。艾莎小姐小时候和现在可不一样啦……”
“艾莎·菲尔德和以前比有什么特别明显的改变?”夏洛克从他混乱的词序中抓住这一句话。
“……您为什么这么问?”他有些迷惑,但还是努力回想艾莎这些年的改变,“也没有吧……就是艾莎小姐没有小时候那么爱和人亲近了,待人接物都比较冷淡……不过这不算什么,像她们这样的继承人都身不由己……”
“威廉姆斯对小时候的艾莎·菲尔德亲近到什么地步?”能将所有事情串起来的那根线,即将从千丝万缕中被寻找出来。
“就像对亲生孩子吧。先生对艾莎小姐小时候都没威廉姆斯勋爵那么关心。威廉姆斯阁下好像很喜欢小孩子,每周都会来看艾莎小姐,还会陪她在房间里玩。艾莎小姐小时候就是个别扭的小孩啊,每次看见威廉姆斯阁下都喜欢故作不高兴,但每次都能和威廉姆斯阁下玩好几个小时。”
“哦……对了,我记得威廉姆斯勋爵和先生谈话时提到艾莎小姐,大概是说,如果不是他那么喜欢艾莎小姐,就不会考虑挽救菲尔德家族当时的困境。”
“那起意外发生时,威廉姆斯也在场。”夏洛克笃定道。
“对,那起意外是在一场晚宴上发生的,威廉姆斯勋爵好像是当时第一个发现意外的人。因为这起意外,还辞退了几个女仆。”加纳越说越迷惑,“福尔摩斯先生,您问这些做什么?”
“论证我的推测。”这一场苦心孤诣复仇背后深埋多年的不堪真相。
隔着一堵墙,克莉丝塔正费尽心思安抚想去寻找女儿的艾伦·戴维斯。
“我的芙罗拉呢?……我的女儿……她不见了……”艾伦慌张地跳下椅子,在房间里到处寻找起来。
“她没有不见,她只是跑出去玩一下,很快就会回来……”克莉丝塔本意是想借此把他安抚住,但让她完全没想到的是,艾伦听见这一句后,好不容易稍微稳定的情绪全部爆发出来。
“不行,……芙罗拉不能去玩,会有危险,……不能在菲尔德的房子里玩……会被杀的,会遇到……会遇到……我要去救她,芙罗拉,我的芙罗拉……”
“芙罗拉……在菲尔德庄园……被杀?”她艰难重复了一遍,有种果然如此的荒谬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