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声地道歉：“抱歉，托尼。让你担心了。”

    彼得也跟着道歉：“抱歉，斯塔克先生。”

    视频那头的托尼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这一刻他再次感受到要做一个严格又操心的老父亲有多不容易。面对两个孩子的道歉，他没有办法继续质问他们为何要离开保镖小姐的视线，因此在短暂的沉默之后，他斩钉截铁地说道：“现在，立刻收拾东西。十分钟内，我会让哈皮去接你们。剩下的，等我们见面再谈。”

    在彼得的记忆里，他并不是第一次见到托尼这样的表情了。事实上，作为表面上的斯塔克工业实习生，实际上的复仇者实习生，他的行为似乎经常会给哈皮以及斯塔克先生带来麻烦。比如上一次的邮轮事件，如果不是斯塔克先生的钢铁战甲赶到，或许那一艘船真的会沉。而在那之后他还和斯塔克先生吵了一架，那并不是一段美好的回忆，他清楚的记得在当时斯塔克先生没收他的新战衣的时候，他有多伤心。他甚至当着梅姨的面哭了出来。

    虽然后来斯塔克先生将战衣还给了他，并且肯定了他的一切的努力。但彼得依然无法忘记斯塔克先生当时说过的那些话。

    他希望变成钢铁侠，但托尼却希望他能比自己更好。

    他又让斯塔克先生失望了，或许他不该总是那么冲动，尤其是他身后还有妮娜，这个女孩手无寸铁，而他却把她丢到了坏人的脚底下。

    哦，他昨天到底干了点什么。

    彼得忍不住狠狠地揉了揉自己的头发，这个动作使得他本就纷乱的卷发更显得凌乱，他偷偷地侧头看了一眼坐在后排另一边的妮娜，无处安放的手再次揉了揉自己的卷发。

    事实上，妮娜现在的心情和他差不多。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托尼的关心。虽然托尼的语气听上去像是兴师问罪，但他们都知道，这只是他表达关怀的一种方式。而妮娜认为，能拥有这份关怀是一种荣幸。

    但正是因为这份关怀，让她更加小心谨慎。

    钢铁侠先生的世界有多大，这个世界每时每刻的每一个角落，都有人在等待钢铁侠先生的救援，在他说出他就是钢铁侠后。托尼·斯塔克这个名字，每天都被千万人呼唤。那些人把他当做是信仰在信奉，而他把这一切都当做是救赎。

    妮娜清楚的知道，在伊森死后，托尼的生活发生了多大的改变。他从未有一刻忘记自己的生命是用另一个人的牺牲换来的。一个亿万富翁、花花公子突然摇身一变成了拯救世界的超级英雄。这注定会是个能吸引所有人的故事。

    哪怕是在霍格沃兹的时间里，妮娜也总能从与路易斯的通信中听到关于托尼的消息。而在索科威亚协议之后，他的几位好友离开了，妮娜猜想或许也正是从这个时候开始，托尼开始反思了自己过去的几年里所做的一切。

    他总觉得自己做的还不够，总是更努力地想要承担更多。他或许不是个完美的人，但妮娜觉得他已经做的足够好了。

    也正是因此，妮娜不想再让他沉重的担子上加上自己。她不希望成为托尼的负担，或者说，她不希望自己成为任何人的负担。

    在这一点上，她很难与身边这些一直都关心着她的人达成共识。

    “嗯……妮娜，我……”彼得打断了她的沉思，他小心翼翼地看着女孩的侧脸说道，“我很抱歉，我昨天不该不听你的意见。”

    女孩转过了头，湛蓝色的大眼睛看着他，她的眼睛里带上了一丝笑意，她回答道：“没关系，我们扯平了。我也不该让他打晕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