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动作幅度非常小,但云裳知道,在陈嬷嬷的心中、脑海里,只怕掀起来的是滔天巨浪的纠结与挣扎。
不过,过程再怎么激烈又有什么用处呢?
“很好,”云裳说道,“这么说,如玉的遭遇,都是这老奴才一手造成的了。”
“对,”刘氏积极地响应着云裳的话,“臣妇特意交代了她好生给如意姑娘安排,没想到这老刁奴竟敢违背臣妇的意思……”
“违背?”云裳突然地出声打断了刘氏的话。
刘氏一下也停住了,不知道云裳为何会突然说“违背”两个字。
云裳似笑非笑地看了一阵刘氏,看得刘氏整个人越发不安起来之后,她才悠悠地说道:“本宫没记错的话,本宫好像没告诉你如玉到底嫁了一个怎样的人家,而你自己刚刚也说了,你是交代了陈嬷嬷,让陈嬷嬷安排的,所以你也不知道。”顿了一顿,看着再一次冷汗下来的刘氏,云裳才继续问道,“既然本宫没说,你也不知道,怎么现在就一口咬定陈嬷嬷违背了你的意思呢?”
“臣、臣妇……”刘氏果不其然地再次开始结巴了。
最后,刘氏只能硬着头皮说道:“臣妇、臣妇猜、猜出来的。”
云裳不置可否:“猜出来的?”
“臣妇看得出来如玉姑娘过得不好,才有次一猜,请公主恕罪。”
这样说也是有道理的,云裳也就不再继续跟刘氏纠结这个问题,“既然如此,那咱们就渐渐郑家人,看看你的猜测到底是不是对的吧。”
大家都还没反应过来云裳这句话是什么意思的时候,就听到了一声青果的高声宣布:“把郑家的人带上来。”
“是。”
很快,郑家一家三口人,就被捆绑着带了上前来。
这一次,来的人,除开云裳之前见到的郑大虎以及他的母亲彭氏,还有之前云裳并未遇到的郑大虎的父亲郑强。
三个人看上去,模样那都是相当的凄惨与狼狈,仿佛被人生生地折磨了好几天。
云裳知道,这不是“仿佛”,其实这就是事实。
她之前去到郑家,为了不打草惊蛇,也为了狠狠地给如玉出一口气,是让赵勇安排了人以赌场的名义将三人扣在了屋子里,这三人,是打是骂是生是死,全部都由如玉说了算。
在没有返回来左府之前,如玉就都还住在郑家,将自己这几个月在郑家受到的所有待遇,一样一样地还给这三人。
“救命啊,救命啊……”几个人里面,彭氏的模样是最惨的,她刚被带上来,就开始大呼小叫地叫着救命,“我要死了,我要死了,救命啊。”
“大胆,公主面前,休得喧哗。”青果大声地呵斥彭氏。
“公主”两个字让彭氏吓了一个激灵,但她的反应也非常快,里面就磕起了头,一边磕头,一声大声地叫喊:“有人冒充公主,要杀我们,求求各位大老爷大小姐,救救我们一家人吧。”
“冒充公主?”如玉走到了彭氏的面前,神色狠厉地看着她,“你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吗?”
看到如玉走过来,彭氏脸上的惧意与恨意一起加深,她往后退了退,似乎是想要尽量地距离如玉远一点,而正是这一退步,她就看到了站在一边的左知琴跟左殇景。
这两人一看就是高门大户的少爷小姐,彭氏其实有些搞不清楚自己等人今夜被带到了哪里,但她看到左殇景跟左知琴两人的时候,就有一种看到了救星的希望,尤其是左殇景,他器宇轩昂、气度不凡——南宫凤作为玄国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