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范毅就找上了宝璁,打算吓唬他一下,先取得他手上的银子。
宝璁心知利害,当即就一五一十地把林如海去世当天的情况描述了一遍,又信誓旦旦道:“林姑父说了,历代主母嫁妆和一成林家产业都给林妹妹做嫁妆,另有二成归于林氏族人购置祭田,建林家族学。还有七成产业,姑父说献给朝廷。小子可以贾家先辈起誓,绝对没有隐瞒一个字。”
见宝璁还算坦白,范毅点点头,摸摸胡子道:“嗯,你还算知道厉害。既知道林如海有七成家业是献给朝廷的,那你就把得的银子全都给我吧。虽然产业被你贱卖了,但只比市价少了一二成,回头本官奏明圣上,会为你说情的。”
宝璁却半跪着挺直了腰,盯着范毅看了一会,狐疑道:“范大人,若是要林家的银子,您该去找琏二哥哥才是。”他还好心道:“若是大人不想走漏风声,小子回去以后,也可以替大人传话给琏二哥哥。”
范毅却皱起了眉头,道:“本官自然是要去找贾琏的!他把林家产业折价三成贱卖,真是大错!”又看向宝璁,目光如炬,“本官先找你自然有本官的打算,你年纪小不知事,但这次办事还行。只是”
他顿了顿,严厉道:“你小小年纪,莫要学那些官场的贪官污吏,贪这不该你碰的银子!”
宝璁明白了,原来范毅是先选他这个小柿子下手。只是,他到底知不知道
“范大人,小子之前所卖的,都是林家历代主母嫁妆单子上的东西,所得的银子全都给林妹妹收着了。”宝璁低着头,一板一眼道,“若是范大人要那些银子,小子也只能去林妹妹那里,告诉妹妹是圣上要她的嫁妆银子,叫她再拿出来了。”
范毅听了,顿时气红了脸。既是气自己没打听清楚,也是气宝璁这样讽刺他!
“咳咳唔”他强压下怒气,清了清嗓子道:“既是林姑娘的嫁妆,自然是她自己收着。本官说的是林家其他的产业,你当真没卖过一件?”
宝璁道:“没有,都是琏二哥哥在处理。”
范毅还要再说什么,宝璁急忙道:“范大人不必心急,小子这就回去转告琏二哥哥,让他尽快去苏州安葬姑父,再去信请两位老爷尽快奏明圣上!”
“不不,不必!”范毅连忙摆摆手,道:“圣上的意思是,要本官将林家的财物秘密运送上京。你们贾府不必大张旗鼓地奏明圣上!”
要是拖到贾府的人写奏折,那不就摆明了他这次差事没办好吗?范毅看着宝璁一脸无辜样子,真是越看越生气。
他只好道:“你回去,叫贾琏赶紧把银子点算好了给我吧!”
宝璁却依旧摇摇头,道:“林姑父还未安葬,林家在苏州老家的产业也未处理。且姑父遗言,有两成是归于林氏宗族,用于买祭田建族学的,这些都还没算清楚呢!”
“不如范大人跟我们一道去苏州,等琏二哥哥处理清楚了,再与他拿银子。”他还不知道贾琏那里到底怎样,也只能替他拖延一二。
“也只能这样了!”范毅没好气道。
他又不想大张旗鼓走漏风声,于是便和几个心腹,乔装打扮成林如海的故友,和宝璁一起回了林府。
见到范毅等人,贾琏自然心惊。面上热情笑着招呼,心里却已经起了惊天骇浪,一转身就已经在想如何应付这位钦差。
然而,最要紧还是安葬林如海。
一个月已到,又拖了几日,贾琏见一切已经收拾妥当,便请了一队镖师护送,带着贾家的下人,和林黛玉宝璁一起运林如海的棺木回苏州。
虽然一路上走走停停,但扬州与苏州不远,不过十天半个月,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