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没说他是个坏孩子,”辛克莱连忙举起手示意自己绝对不是在说沃伦的坏话,“只是,正像你说的,他太聪明了,非常的早慧——从他来我们家的第一天起,我就知道我心心念念、软糯可爱的弟弟,飞了。”
跟史蒂夫谈论起过去,辛克莱慢慢也就不紧张了,他双手插在口袋里掂了掂脚尖,笑着眨眨眼,“你看出来了吧,我们一家,赫莉和沃伦都是被我爸妈领养的,确切地说,沃伦是祖父去湖边钓鱼的时候带回来的——不是夸张,我们当时一度以为爷爷终于按捺不住‘拐’了别人家的孩子回来!”
史蒂夫的脸上流露出忍俊不禁的神情,“为什么会这么想?”
“爷爷一直遗憾自己的孩子都不是‘武学奇才’,做梦都想让我爸妈再生一个,可惜他们忙于事业一年都见不上几次面,有一阵子他念叨得都快魔障了,”辛克莱大笑着说,“而且当时的沃伦,看上去真的不像是被遗弃的孩子,我们报了警,等了足有一年,才确定他真的没有家人。”
“总之,他来到我们家之后就成了我爷爷奶奶眼里的小王子,长得漂亮、不哭不闹,又聪明、学什么都一教就会——简直就是住在你家里的别人家的孩子,”辛克莱咂咂嘴,似乎这一点就是让他最不满的地方,“幸好我跟他差了足有十岁,赫莉就惨了,被这么一个‘怪物’追在后面,她的青春期简直就是充斥着书本的噩梦。”
“听上去,他从小就很优秀,那为什么会没有朋友?”史蒂夫感到好奇,沃伦的家庭组成虽然有些复杂,但家人间的关系非常亲密,通常这样在充斥着爱的环境下长大的孩子,不该是沃伦这样的性格。
“……因为在沃伦小学二年级的时候,出了一个事故,”辛克莱脸上的笑容倏忽隐没,“他解剖了一只兔子。”
“抱歉?”
“我说过他很聪明,对很多事物也保持着高度的好奇心,而当他从书本和老师那里得不到答案的时候,他就会自己去追寻,”辛克莱说,“那所小学有一个‘动物园’,里面养了一些无害的小动物,他想知道病变后的内脏与健康时有什么区别——那只是所普通的小学资源非常有限——因此,他自己去抓了一只生病的兔子,还当着他同学的面把它解剖了。”
“你可以想象,一个不满十岁的孩子,满手是血又一脸兴奋的向你展示温热的内脏是多么令人受刺激的场面,”辛克莱一脸惆怅地挥了挥手,似乎这件事也让他受惊不小,“老师、校长挨个谈话,沃伦甚至被强制带走做了心理检查,虽然最后被证明没什么问题,但事情已经传开了,没人敢接近他。”
“那件事之后沃伦好像也明白了自己跟普通孩子不一样的地方,后来他干脆就不跟那些孩子说话了——一直独来独往,也没人敢招惹他,”辛克莱叹了口气,“没几年我们就从马里兰搬来了纽约,不过沃伦……”
史蒂夫明白了,沃伦没有遭受到肉体上的霸凌,他受的伤是在看不见的地方。
“都是老掉牙的事儿了,还提它干嘛!?”赫莉的声音突然冒了出来,她叉着腰怒气冲冲地瞪了辛克莱一眼,似乎是埋怨他随便把沃伦的伤疤揭给外人看。
“又不是……美国队长……”辛克莱嗫嚅了几句,摸摸鼻子面现尴尬。
“我会保守秘密的。”史蒂夫彬彬有礼地微笑道。
赫莉耷拉下凌厉的眼眉,辛克莱刚刚提起来的过往她同样也记忆尤新,那也是她不愿提及的过去。在荷尔蒙分泌最旺盛的中学阶段,自己的弟弟出了这样的事,她在学校里也不可避免地受到了牵连,而更让她现在想起来还懊恼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