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帮了他,他便没有理由再要杀她。
可她若不帮,他不需要理由,也一样可以杀她了。
原来陈荷花还以为自己碰见的大胡子是她命中贵人,岂料对方竟是个反贼人物,还叫她受了这般多的牵连。
这事情要从数日前说起。
只说朝廷有人上报南山匪徒之事,南山虽远,但到底还是在天子脚下,即便真有土匪集结,也该交由当地的府尹先行处置。
然而有人举报山中有袭国人的踪迹,听说他们在山上躲避已有半年之久,待联想到半年前袭国人行刺圣驾之事,府衙的人亦是不敢轻举妄动,生怕打草惊蛇。
盛锦帝派了林清润和庄锦虞来查询此事。
有人说他这是在提拔年轻一辈的后生做事,也有人说,林清润是代表了林皇后与林首辅的势力,而庄锦虞是代表了俞太后的势力。
盛锦帝既没有因废太子之事冷落林氏一族,也没有令太后在后宫独大,其用心在于制衡还是扶持,着实难以猜透。
走出地牢,司九押着陈荷花离开。
陈荷花走到门口的时候又露出了唯唯诺诺的神情。
“这位爷,我原先不知道那两位公子身份如此清贵……我那日、那日对他二位用了药,日后他二人会不会想起来报复我去?”
司九冷嗤一声,道:“你放心吧,那位林大人少不更事,单纯得很,只怕躲你都来不及,怎么可能会再寻你计较此事,至于我们王爷……”
他说着顿了顿,笑道:“以你那日那般拙劣的演技除了骗骗林家的公子哥儿,想骗我们王爷是不能了,他不过是将计就计罢了。”
陈荷花闻言顿时松了口气,忙不迭又拍了个马屁道:“对对对,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王爷真是料事如神。”
司九的脸色顿时僵了僵。
原本他是赞美他家王爷的意思,结果到了这妇人嘴里反倒变了味似的。
什么叫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牺牲了自己,换取了利益那叫孩子套狼。
他们王爷牺牲了什么?
贞操吗?
司九想着愈发觉得恶寒,对陈荷花也沉下了脸,道:“还不快走!”
陈荷花见他上一刻还有个笑脸,下一刻就一副能拔刀杀人的样子,连忙走了出去。
待晚上,薛老太太又问姜荺娘:“白日里听闻五丫头气性又发作了,她可有顶撞你?”
姜荺娘听她关心自己,心里微软,只道:“没有,五妹妹年纪最小,三姐姐和四姐姐都能包容着她,我怎不能?”
“你四姐姐可没有包容过她,她幼时被五丫头气急的时候,还同五丫头打过架呢。”薛老太太又说:“你三姐姐倒是温婉的,因是庶出的身份,对这个妹妹也很是发憷,然而她性情也是家里孩子中最好的,你闲暇时可以与她一道坐坐。”
姜荺娘点了点头,又将白日里遇见三房夫人的事情与薛老太太说了。
至于她与那庄锦虞私下里的龃龉她自然是略过不提。
薛老太太听她还被庄氏请去了三房喝了茶水,有些惊讶地挑了挑眉,但也没说什么,只与她又讲了三房的人事。
三房老爷薛志德除了继袭了薛家的爵位,如今在吏部担任侍郎一职,是薛家三房中最有出息的,也是薛家当前的主心骨。
至于当初娶了庄氏做妻子倒也并非是薛老太太的主意,而是薛志德年轻的时候自己求来的。
那庄氏乃是凝欢郡主,和瑾王庄锦虞都是俞太后的嫡亲孙儿,而她在皇室中的地位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