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衣胆战心惊目送庄锦虞走后,忍不住松了口气。
“您气他做什么,王爷不过是关心您的身子。”
庄氏皱眉,语气不耐道:“这些事情无须你来过问。”
她说罢便也起身进了屋去。
绿衣跟上去,又在门帘外停下,不欲进去打搅。
庄氏表面上看起来冷淡,恐怕与刚才气跑的那位心里一样存着难受。
绿衣在门外叹了口气,又离开了门边。
这边姜荺娘才安置下,并不知这短短的时间里庄氏已经和庄锦虞吵过一架。
她推开窗,窗下正种了一株桃树,然而这个时候,树上也都只结了些小花苞。
“咱们王府里的风景也是好的,今日姑娘且歇会儿,待明日奴婢再带姑娘四处逛逛。”说话的是这是庄氏派来照应的刘婆子。
姜荺娘点了点头,刘婆子便转身吩咐丫鬟收拾被褥和其他物什。
待临睡前,姜荺娘向刘婆子要了个木盒,这才将繁星簪拿放进盒子里收纳妥帖。
随即她又想起白日里装在荷包里的东西,又将荷包打开来,想将那珠子一并放进去。
只是荷包打开后,里面却是空空如也。
姜荺娘皱了皱眉,忙将荷包倒过来抖落了几下,桌上仍旧是干干净净,只落了个线头下来。
在意识到自己把珠子弄丢之后,姜荺娘的脸色终于变了几分。
她仔细回想,这荷包是她自己亲手做的,针线紧密,袋口收得极紧,不可能半路上从荷包里掉出去的。
这荷包她戴在身上更是没离身过,也不可能是被旁人拿了去的。
唯有一种可能。
那就是她当时放的时候便根本就没有放进去,而是掉在了地上……
姜荺娘虽想不明白自己为何会犯这么粗心的错,但却只有这条能解释得通。
她推开门想叫刘婆子,却发觉外头地面湿润了。
天阴了一整日,晚上还是拧出了水来。
姜荺娘猜那刘婆子是去将露天的东西收拾起来,心里又觉此刻天黑找那会发光的东西正是方便。
若是等到明日夜里去,经了一整夜的风雨,若是陷入到了泥里去,哪里还能找得出来?
她想着费不了多少时间,便兀自出了门去。
外面一片暗沉,天阴森森的,好在也不是那番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她还是能瞧见个模糊的轮廓。
王府里的景物布置得并不复杂,沿着石子路走来与其他官宦人家也几乎是大同小异。
姜荺娘心里记着路,只顺着小路没走多远,便寻到了自己丢珠子的地方。
许是侥幸,她虽未在石子缝中找寻到,却在草丛里瞧见了一个发着微光的东西。
姜荺娘捡起来拿袖子擦干净,还来不及高兴,天边便轰隆炸了一道响雷,吓得她险些脱手将东西丢了出去。
待她收了东西,这时才发现方才那阵小毛雨完全都只是开胃小菜,这会儿雨势骤然猛烈起来兜头浇下,叫人猝不及防。
姜荺娘忙提着裙摆往回跑去,只是等她回到了上善居后,却发现院门都上了锁。
姜荺娘抬手拍门,里面却无人应答。
她从门缝里看去,发觉里面一盏灯都没亮。
难不成是刘婆子看她屋里没有灯亮就以为她睡着了?
姜荺娘有些懊恼,早知方才屋里该留一盏灯在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