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行事向来都不喜欢拖累到旁人,若非这契纸从薛桂瑶手中过了一遍,和薛家产生了牵连,她自有千百种方法与林清润去解决。
薛桂瑶面上虽不爱讲究,但到底是个未出阁的女子,一个不慎,对她的清誉亦是不利。
是以姜荺娘心怀几分希望来见林清润,却到底还是被对方给抹杀干净了。
今日她与他将话讲得那样清楚明白,他却仍然不愿归还东西,必然是打算要拿来做文章的。
姜荺娘见马车途径三福楼,下意识叫车夫停下。
芷夏疑惑地望着她,姜荺娘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
“没事,回薛府去吧。”姜荺娘说道。
芷夏见她脸色愈发不好,便催着车夫回府去了。
临近天黑时,薛桂瑶便又过来薄香居寻姜荺娘。
“阿芙,今日府外的伙计告诉我,林家那公子托了关系也是想要收了那铺子……你,你还有什么打算吗?”薛桂瑶有些内疚道。
这事情当时是她信誓旦旦替姜荺娘做的保,姜荺娘才把那契纸交到她手中的,没曾想会弄成这个样子。
姜荺娘道:“拖累姐姐了,这铺子既然与我无缘,我也不能再强求了。”
薛桂瑶狐疑道:“你先前还很看重这铺子,莫不是唬我的?”
姜荺娘道:“我骗姐姐做什么,我不过是想留个铺子存些钱银好度日子,没了这铺子,日后我有了余钱再重新开一家含胭斋不是一样?”
薛桂瑶听她这样说心里顿时也释然。
合该这么想的,薛桂瑶手底下也有好几间铺子,亏了的倒闭的也不是没有,是以她也觉得这并不算什么大事情。
比起她们做姑娘的名声来说,这些铺子都是小事情。
原先她还担心姜荺娘会转牛角尖,见姜荺娘与自己想法都差不多顿时松了口气。
“好妹妹,你放心吧,咱们日后机会还多得是,这些算不得什么。”薛桂瑶说道。
姜荺娘应下了她,她才安心回去了。
晚上姜荺娘却辗转难眠。
芷夏替她燃了安神香,又小声道:“姑娘是舍不得那铺子的吧?”
她跟在姜荺娘身边,又听了对方与薛桂瑶的话,事情前后顿时也都能串联起来了。
姜荺娘道:“我母亲去的早,留下的东西也少,除了一个簪子,也就剩下这铺子了。”
她当下与薛桂瑶说是不在意,可她自己都不能确定若是铺子真到了林清润手中,她是不是真的还能冷静下来。
芷夏叹了口气,道:“薛家的人是姑娘的亲人,天子余怒未消,避嫌都来不及,想要来插手这事情确实有些不太合适,若是有贵人能帮帮姑娘就好了。”
姜荺娘没什么力气“嗯”了一声,叫她熄灯。
芷夏转头便吹灭了蜡烛,去了耳房歇息。
黑暗中,姜荺娘耳边却仍旧想着芷夏最后那句话。
实则是有个人能帮她的。
她并不是没有想到,而是实在不愿意。
姜荺娘轻叹了一声。
如若她和庄锦虞之间还有什么牵连,那就是庄锦虞尚且还欠她一个要求,不是么?
隔日姜荺娘给薛老太太请过了安,又顺口提了要出门的事情。
薛老太太奇怪道:“你这些日子出门倒是勤快得很。”
姜荺娘笑了笑,说:“先前对这里都还不熟,也不敢随意走动,如今都熟悉下来了,才敢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