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模样有那么一丝忧心,叫姜荺娘顿时生出不忍来,道:“怎会不愿意呢,在我最难过的时候是您接我回来的,只要您需要我,我便一直会留在薛家陪着您老人家。”
薛老太太见她说这些时并无犹豫的神态,便知道这姑娘是一早就想好的决定。
“怎么,你不嫁人了?”薛老太太散去些愁意,又忍不住打趣她。
姜荺娘却认真地很,说:“实则不嫁人才是最好的,您何不就将我一辈子留在身边,也好叫我尽一尽孝道?”
往日里薛老太太总见姜荺娘似有若无的提起这话,当时还以为开玩笑,今日见对方又说,语气又极是认真,叫她心里难免一沉。
“你是认真的?”薛老太太坐起身来问她。
姜荺娘迟疑着,生怕气到她,又不敢立马点下头。
然而薛老太太却已经看出了她的意图,抬手捶了她一下,道:“你竟真有这样作死的想法!”
姜荺娘闷闷地挨了一下,却有些委屈道:“我知道您会生气,所以一直也不敢告诉您,可这是我心底里的想法,却很难改过来了。”
薛老太太道:“我不能答应,你若是不嫁人,余生可怎么过?况且这话多么忤逆,叫旁人听见了,还能得了。”
姜荺娘心中不服,却不敢反驳。
她知道这样的事情是很难的。
哪怕她情愿不嫁人,薛家也是容不得的。
女子到了适婚的年龄却迟迟不嫁,到最后只会沦为一个笑话,甚至还会拖累一大家子被人嘲笑。
再有一些迷信的说法就更不会有人能接受。
“阿芙,你知道你父亲来,他与我说了许多我都不曾松口想过要放你离开……”薛老太太叹了口气,道:“只是他说了一点,叫我犹豫了。”
姜荺娘看着老太太,见对方甚是无奈道:“他说你往后是要嫁人的,母亲虽不在了,可父亲却还在,若留你在薛府议亲嫁人,你便会背上不孝的罪。”
也正是因为理论不过姜父,薛老太太一气之下才将对方轰出了薛府去。
明明是揪心的事情,姜荺娘竟觉得有些好笑。
薛老太太是个护短的人,明明知道自己不占理,却仍旧不想将姜荺娘送还给她父亲。
可是姜父说的话却叫人无可回避。
薛老太太要留下姜荺娘并非难事,便如这姑娘说的这样,她愿意陪老太太一辈子,给老太太养老送终。
但这也意味着姜荺娘往后会背负上许多不堪的名声。
尤其当下姜家没落,而薛家尚可,姜荺娘留在薛家而不肯回父家,与贪慕虚荣之人又有何区别。
这些话到了外面只会更加难听。
这都并非是薛老太太所愿意见到的。
薛老太太觉得累了,叫姜荺娘回去。
姜荺娘惴惴不安地回了薄香居去,却一晚上都没能睡好。
果不其然,没两日,薛老太太便叫人收拾了姜荺娘的行囊,送她回姜父那里去。
薛桂琬与薛桂瑶听说了这事情又觉突然,忙来看她。
“好端端的,你怎么就要回家去了?”
薛桂瑶道:“先前可一点风声都没有,这样突然叫我心里都没个准备。”
姜荺娘想到薛老太太的良苦用心,也是微酸。
她对两个姐姐道:“我父亲还能回来接我是个大好的事情,不管我在哪里,家里人越好,我便越高兴,如今姜家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