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荺娘道:“荺娘,这既然是你母亲的东西就快些收好,我这些日子着实没能顾及得上检查家里的东西,想来是那时不小心丢在了哪里,你莫要与你春姨娘计较。”
姜荺娘听他口气,似乎是不觉得春黛会有什么私心。
姜荺娘道:“父亲若要袒护春姨娘我自然是没有意见的,只是莫要叫人折辱了我母亲,这些东西都是她生前极喜欢的,父亲不记得……也就罢了。”
姜承肄脸微红,道:“你放心吧,绝不会再有下次……”
姜荺娘心中沉郁,离了廊下便去安排给自己的寝居收拾。
晚上姜荺娘歇下,忽然想起来自己先前流落到当铺里的簪子。
巧得是那也是她母亲去世时候丢失的东西。
那时候府里的嬷子把三房几乎翻了过来,她一处一处盯着她们翻找,也没能找出一样东西来。
而后数年的时间里,姜荺娘就更没有看到任何一件丢失的东西流露出来。
偏巧姜家事发,这东西便逐个出来了。
这叫她不免猜想,当初偷盗了这些东西的人,是不是因害怕被查到,才一直藏而不露,而后见姜家没人在了,才敢拿去当铺换钱。
这个人会不会就是春黛?
姜荺娘对春黛没甚印象,只记得她是伺候姜承肄的人,身段丰腴,而样貌却并不出众,说话声音也是细细小小的,瞧着有些笨拙,却给人一种本分的感觉。
许是不熟悉环境的缘故,当天夜里姜荺娘睡得并不稳妥。
隔日起来时,早已日上三竿。
姜荺娘身边没人帮衬,便自己动手洗漱了,待她去了上房,见春黛与那婆子在侧厅一道摆了早膳给她。
姜荺娘见客厅中摆了些东西,瞧着昨日并不曾有。
“这是什么?”姜荺娘问道。
春黛瞧了一眼,垂眸道:“姑娘不知,这是林首辅家一早上送来的聘礼。”
骤然听到林家二字,姜荺娘几乎都有了阴影。
她对此极是惊愕,不明白自己才回到这里的头一天,林府的人怎么就知道了?
况且以林夫人那样高傲的性子,怎么可能会愿意第二次派人上门来?
姜荺娘越想,整颗心便愈发的沉坠。
“我父亲在哪里?”
春黛低声道:“老爷一早上就出去了,大概要天中时候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