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信纸上的章他是认得的,作假不了。套用现代的一句话来说,这在信纸上卡戳的人绝对是他惹不起的爸爸。
王慧和她娘还有孙建军见村长脸色煞白,哆哆嗦嗦的拿着信纸看了一遍又一遍,谁也不敢上前去问。
直到,村长突然把那张信纸点着烧掉。王慧最先忍不住道“爹你干啥”
王慧娘这才反应过来,想要上前去抢救一下信纸,不料为时已晚。
村长看着躲在王慧娘身后的小儿子探头看着他,不禁有些伤神。在恐惧面前,他早已不知见面为何物了。实属悲哀。
王慧娘一时难以接受丈夫的过激行为,两眉之间皱起肉疙瘩,不解的看着丈夫。
而孙建军则感到一丝凉意。
这地契原本就是公家的,是村长的爷爷当年划到自己家的。村长的爷爷当年就是村里的一把手,想着多留点地给子孙后代兴许用得着,才把那些荒地多圈了些。
到了村长父亲那一辈,把这块地便宜租给金宝的父亲。
村长刚好继承了他爷爷和他爹的基因,守了半辈子的节操,最终在巨大的利益面前崩了。
此时看着小儿子竟十分愧疚,他很后悔。没有坚持住自己的原则,否则这块地将来留给小儿子也是份家产。
他痛恨自己的败家行为,越想越觉得憋屈。不过,孙建军炽热的目光让他明白,这事儿不能就这么含糊的过去。怎么着也得给孙建军说个明白。毕竟他原本就指望王慧能嫁过去,将来小儿子能去市里发展。
长叹一口气,点上烟袋锅子抽了两口。
“孩他娘,你带孩子们先出去,我跟建军说会话。”
王慧娘带着小儿子往外走,王慧紧随其后,一步三回头的望着孙建军。
孙建军被她看的有些难为情,又不好回避,只能报以微笑。
王慧这才安心跟着她娘出去呆着。
孙建军见王慧娘三都出去了,这才没了顾忌,开门见山道“叔,到底咋的了你跟我说说。左不过是人脉,咱们可以再想办法。”
村长犹豫了半天,不知道这事儿该怎么开口,那信上的内容就是多给他长个脑袋也是不敢说出去的。
这事儿可把他给愁秃了头。
左思右想,最后一张老脸憋成茄子色,缓缓道“建军,这事儿不是叔不想告诉你,是叔实在不能说。我只能告诉你,这块地,充公了。”
这话一说出口,村长整个人看起来更颓废了。
他一早就知道孙建军打的什么主意,不过他也是为了小儿子的将来着想,才愿意做出无私的老丈人架势。
此刻这个链接二人利益的纽带断开了,村长也不敢对孙建军再抱有什么期望。
“充公”孙建军此刻的感觉就像是被一盆凉水从头淋到脚。真是应了那句透心凉,心飞扬。
孙建军自认年纪不大,可见过的官方的人物可不少。不夸张的说,那是从小见到大。
看着那些叔叔伯伯等等处理过得奇葩事儿也不在少数。唯独这种的,绝对在他认知之外。
到底是什么人呢
不多时,孙建军瞳孔一缩。突然想到了一种可能。他惊恐的看着村长,村长觉有所思的摇了摇头,叹口气,又继续吧嗒着烟嘴。
二人都不说话,屋里静的可怕。王慧趴在墙外,本想偷偷听听屋子里面的动静,不料屋子里面一点动静都没有。
兴致缺缺的蹲在地上,拿小石子在地上乱画,等了好一阵子,才将孙建军盼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