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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痴鬼(5)
了。”

    顾安宁大多数时候都是很好说话的。

    他点了点头,对无崖子道,“你去吧。”

    “你呢?”无崖子问。

    顾安宁理所应当道:“自然是继续下棋。就算没有对手,我一人所持黑白二色,也别有一番乐趣。”

    无崖子道:“燕凌,你可还记得,你二十四岁那年?”

    顾安宁淡漠抬眼看了他一下,“不记得。”

    无崖子道:“你从小身体不好,很多事情都做不得。燕淮为你找了老师,你却独爱棋艺。”

    听到棋,顾安宁收敛了漫不经心,问道,“然后呢?”

    无崖子道:“那一年你的身体已经不大好,我收到你父亲的书信,去府上拜访。你病得厉害,又无事可做,手上仍旧拿着棋谱钻研。”

    “那棋谱现在可还有?”顾安宁问。

    “燕凌……”无崖子叹了口气,正色道,“那时的你与现在相去甚远。我离开后不久,你便病逝了。”

    顾安宁脸上没了表情,他瞳色漆黑,目不转睛地看着前方,令人心里发毛。

    无崖子不是普通人,他活了九十六年,依然保持着健康的体魄和俊美的外貌,他的师父逍遥子年纪更大,就连做弟子的都不确定,逍遥子是云游在外,还是已经死在了外面。不过他们却无法看到自己生命的尽头。

    从某种程度上讲,无崖子和顾安宁是一样的。

    无崖子不怕顾安宁,甚至还想在他身上看到些不同寻常的东西,让生命变得不再煎熬。

    顾安宁低下了头,看着桌上的棋子。

    房间里蜡烛的光芒不太明亮,暖黄色的光线下,莹润的棋子漂亮的不可思议,顾安宁甚至能在上面看到无崖子的倒影,却看不到自己的。

    顾安宁说:“我知道,我还知道我是痴鬼。”

    无崖子忽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他从凳子上站起,深深地叹了口气,“我去休息了。”

    无崖子走后,顾安宁重新面对棋盘,抬手拿起手边的云子,落在了棋盘上。

    半个时辰后,顾安宁隐去身形,来到了无崖子的房间。

    既然是鬼,肯定会有些不同寻常的手段。

    朝着无崖子吐了口气,确定无崖子熟睡之后,顾安宁进到了他的梦里。

    华美的府邸凭空出现,走廊上满是白绫,门前张贴着白符,中央大堂内停着一口檀木棺材。

    若是段誉在这里,定然会发现此处与他呆过一夜的“顾府”简直一模一样,而这时宅院大门上的牌匾,确实“燕府”二字。

    顾安宁穿着一身精致的黑衣,面带微笑坐在凉亭上,无视了来来往往的下人,目不转睛地看着不远处的青石板小路。

    府邸里的其他人也像没见到他似的,径直离开。

    过了一会儿,大堂传来凄厉的哭声,棺材被几个汉子抬起,沿着石板路送出,两侧是一对神色凄惶中年夫妻,男人抱着一座牌位,女人不停地拿帕子擦拭眼泪。

    棺材最尾处,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情绪低沉,他远远地看着送殡队伍离开,不知该走上去,还是离开这里。

    正犹豫时,他目光一转,看到了凉亭中的顾安宁。

    男人快步走来,喊道:“燕凌!”

    顾安宁微笑看着他,与白日里的偏执冷漠完全不同。此时的他,拥有了人的感情。

    顾安宁站起身,行礼后回道:“无崖叔叔。”

    “燕凌,你怎么会在这里?”无崖子问道。

    他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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