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绵的雨似乎没在他的伞上留下什么痕迹。
“我以为你已经走了。”
鸟羽月抱着胸,倚在发白的木头柱子上。素色的旗袍勾勒出她姣好的曲线。
“我知道有人没带伞,所以就来了。”男人收起伞,微笑着看着鸟羽月,“江南的雨向来没什么感觉,所以总有人会忽略它的存在。”
“但当你发现时,早已淋湿了大半。春寒料峭,不要着凉了才好。”
这时鸟羽月才发现,男人的身后还有一条外套,是黑色的。他将外套给鸟羽月披上,作为回礼,鸟羽月将她随身携带的手帕给他了。
“你说的,发现的时候已淋湿大半。”
男人握着手帕,轻缓地擦着头发。似有若无的香味似乎围绕在他的身侧,这是男人从未闻过的女人香。
两人望着屋外的雨足足有十分钟。路上没有行人,倒是河中有小船悠悠地荡过,穿着蓑衣的船家见到了鸟羽月,朝她招了招手,鸟羽月回以微笑。
十分钟后,男人再次打开了伞。他先走到屋檐外,随后朝着鸟羽月伸出了手。
“今日三月三,你我皆无恋人。鸟羽月小姐,你愿意和我度过这一天吗?”
男人说这番话的时候,他的心在扑通扑通跳。天知道他说得如此顺畅,是在家里练习多少次换来的?
“我会将这句话当做是告白哦。”
“……”
他的脸有些微红。虽然有伞遮着,但鸟羽月还是发现了。
鸟羽月觉得自己像是被什么牵引着,她轻笑了下,迈出了步子,搭上了他的掌心。
两人共撑着一把黑伞,消失在江南朦胧的烟雨中。
“老师,你做梦了?”
鸟羽月醒来后就见到织田作之助撑着下巴坐在她的床边,她翻了个白眼,直接把枕头扔了过去。
“要死啊,你吓死我啊!”
织田作接住枕头,将之好好放好,说道,“感觉老师的气息很不稳,所以有些担心。以前咲乐做噩梦的时候,我就是这样一直在床边保护她的。”
“你这是把我当咲乐了?”
鸟羽月起身了,她总感觉自己的学生对她越来越不尊敬了。
“小滕呢?”
“已经出门了,不过他说中饭会回来吃。”
“这样啊,那我先去沢田家了。有些事必须说清楚……”关于小滕说的外国人,就是和沢田家有关。
洗漱过后,鸟羽月就准备出门了,走到玄关处,她忽然回头问织田作,“作之助,你想要复仇吗?”
“复仇?可是纪德已经死了。”
“不,我是说森鸥外。”
“……”
“如果你想要他死的话,我马上就可以做到。就当是我为死去的学生做的最后一件事。”
鸟羽月看着织田作,他像是陷入了某种思绪中。
她这句话不是开玩笑。
如果织田作想要这么做的话,她绝对可以做到。
但织田作犹豫了。
鸟羽月觉得这没什么好犹豫的。和横滨再次联系后,她自然去调查了织田作的死。所谓的来龙去脉她已经清楚了。
见织田作犹豫了,鸟羽月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她转身就要出门了,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了织田作闷闷的嗓音,“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