溅,握着火刃陆以箫眼底阴霾沉沉,唇边笑的灿烂,近乎耳语的呢喃,“跟你说什么?你是怎么在这里害死你师父的?”
“我没有!”白夜眼底血丝弥漫,挡开她的攻击,咬牙切齿,“不是我杀的她!我告诉过她,只要她听话跟我回万崇门,她和你都不会有事!可她却一直在逃,不肯交出白泽!惹怒了陈崇义,我在后面阻止不及--”
陆以箫露出一抹森然笑意,“在她身边百余年,你居然这么不了解她。”
错身而过的刹那,地面无数嶙峋白骨向天伸出,如藤蔓一样绕上白夜双腿,陆以箫掌中火心雷迸射,炸断了白夜的右腿,燃烧的火焰蔓延,眨眼间地上只余灰烬。
白夜大腿根处顿时鲜血淋漓,闷哼一声凭着镰月刃支撑着身体凭空而立,继续与陆以箫厮杀,“你闭嘴!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你这个孽畜!肮脏的、污秽的,下贱的血脉玷污了师父!跟你父亲一样是个杂种!”
论脏话没人能激怒陆以箫,她只是觉得听着污耳,掌中武器相合一绞,两仪如一柄长满锯齿的风车,盘旋着朝白夜激射而来,白夜谩骂不停,挥击罡风荡开旋风刃,那银白铮亮的旋风划破长空,拐了一大个弯突然偷袭他后心!
面前陆以箫正在跟他打斗,空中只看到他们两个的虚影,不时炸亮的光芒是黑暗中唯一的光源,此刻他左手像是长了眼睛一样背在身后,掌心张开,一蓬淡蓝色火焰腾起笼罩着背后形成防御甲。
但那柄回旋刃没有如期而至,落在一个突如其来从地上扭曲着钻出来的影子手上,那手苍白单薄如纸,稳稳握住回旋刃,一手成爪硬生生突进那层防御甲里,五指皮肉撕裂露出森森白骨,却没有一滴血流下,尖利寸长的指甲死死抠住他的肩背,阴气迅速灌入血脉,白夜霎时觉得阴冷僵硬从肩膀向身体蔓延。
接着只觉面前银光一闪,舌头剧痛无比,满口血液汹涌而出,一截鲜红的断舌落在泥地上,还在颤动。
“鬼、道!”
白夜喉咙里发出一声含混的呜咽,眼中写满惊惧。
陆以箫朝小语点点头,后者变成虚影回到她的手链中。所谓趁你病要你命,陆以箫像是猫戏老鼠,一刀一刀的凌迟于他,先砍掉四肢,做成个人彘,拜修士超强的生命力所赐,就算四肢被砍,封住穴道,喂着丹药吊着命,一时半会也死不了。
男人眼里猩红,喉咙里发出破碎的嚎叫。
跟师父长得十分相似的少女蹲在他旁边,啧啧称奇,“你这副难看的样子,才能告慰我父母在天之灵。”
温润如玉的手指点在他眉心,惊骇从他眼中涌出,他张着嘴嘶嚎,拼命挣扎摇头。
“我懒得浪费时间问你。”属于白夜的一缕缕记忆被抽出,浮现在陆以箫脑海中。
在对方的记忆画面中,大多是和她母亲白如月的相处。
白夜父母资质平平,生下他没多久寿元终结前,把年纪很小的他送入福利院。
恰好白家血脉单薄,到白如月这一辈已经只有她一个孩子,她本来也先天病体,怕断了白泽的传承,才想要收养一个徒弟。
对白夜来说,白如月把他从小抚养长大,她如母、如姐。修士寿命较长,在他成年后,白如月的外貌还维持着少女的模样。不知何时感觉就变了。
那段时间他正在闭关,及至白如月外出历练遇到了意中人,怀着孕带着道侣回来,他才惊觉自己的心情。
可那时为时已晚。白如月和道侣恩爱,他们未出生的孩子也得到白泽的眷爱。
白如月虽从未明说,也是把白夜当做传承人来培养。这样一来,白夜顿时觉得自己的地位岌岌可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