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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铮守着叶殊吃完一碗面,洗完碗,自己熟练地把卧室的床收拾好,准备睡觉。
叶殊站在一边看着他。
“怎么了?”夏铮问他:“你也想睡觉吗?”
叶殊摇摇头。
“我中午才醒的。等你睡了我就去画画。”
“好,别画太晚。”
明明是这么无聊的对话,却莫名地有种让人安心的感觉。
叶殊又站了一会儿,他不走,夏铮也不睡,问他:“怎么了?”
“明天你要上班吗?”
“明天我要上课。”夏铮耐心告诉他:“但是我下课之后可以过来,应该会比今天早一点。”
“不用了。”叶殊兴致不高的样子,像是要走,到门口,又停下来。
“你明天几点走。”
“八点左右。”
叶殊没说好也没说不好,默默走出去了。
他其实很像某种动物,应该是某种漂亮的鸟,有修长的羽毛,会站在树梢,漫不经心地看着你,只要你稍微靠近,他就飞远了。
早上八点,夏铮被闹钟叫醒。
他以前过过一段很颠沛流离的日子,所以睡觉很容易醒,大部分时候都不用闹钟,但是叶殊家似乎气场特别,他在这里睡了两次,两次都险些睡过头。
他动作迅速地套上衣服,洗漱完,只有漂亮到极致的人身上才有这种有恃无恐,抓了两下头发,连镜子也不多看一眼,就跑去厨房。
叶殊安静蜷在自己的懒人沙发后面睡觉,整个人被琴叶榕挡住,客厅暗,只露出后脑上一撮头发。
夏铮一面看手表,一面把几味佐料和昨晚处理过的鸡肉放进锅里,给叶殊熬粥。
做完这一切,他找到一页纸,在餐桌上给叶殊写留言,提醒他记得喝粥,写到一半,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抬起头来。
叶殊画室的角落里,那一张素来堆满东西的画案上,现在铺满了许多大幅的宣纸,一路从画案上铺陈下来,如同倾泻的瀑布,宣纸上的墨汁淋漓,有笔走龙蛇的狂草,也有刀锋般锋利的瘦金体,阳光从窗户的缝隙中透进来,只剩下狭窄的一道金线,安静地照在其中一张行楷上。
宣纸上的洒金跳跃着耀眼的光,这画面像电影中的惊鸿一瞥,美得有点不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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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铮赶到公司的时候,昨晚的拍摄团队还没上班。
他在电梯里遇上了vincent和他的几个徒弟,礼貌地打了招呼。
vincent自称保养达人,昨晚刚过凌晨他就嚷着要回去睡觉了,今天果然精神饱满,撞见夏铮,更加笑得花枝乱颤,伸手就摸夏铮头发,还教徒弟:“看见没,这就是标准的慵懒风。”
徒弟不服气:“这头发根本吹都没吹吧,就是脸好看。”
夏铮不着痕迹地躲开了他的手,电梯门一开,他说了声“再见”,就走了出去。
宿舍里几个人都没醒,只有卷毛精力充沛,坐在电脑前面打游戏,看见夏铮回来,后知后觉:“已经早上了?”
“你又通宵?”
“没事,今天上午不用拍摄,我等会去睡一会儿。”卷毛打得正开心,被人在后脑上呼了一巴掌。
作案者靳星野问他:“咖啡机呢?”
“被鄢卓藏起来了。”卷毛总是消息灵通:“你们一去国外,他就把咖啡机藏到书架后面了。”
靳星野从书架后找到咖啡机,把它摆回厨房,倒咖啡豆前还问夏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