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嘞!说起来,小伙子,你是不是感冒了,为什么听声音如此沙哑?年轻人啊,得多多注意身体才是。”
老爷爷完全是出于好意的关心,甚至还脑补了一堆这是个大家族稍微有点缺陷的小少爷,不懂人间疾苦,出手阔绰。
悬虚大陆上但凡能够跨过三阶的修炼者都不会随随便便生病。换而言之,会生病感冒的都是修炼不足的小菜鸡。
宗·小菜鸡·戟……
他这一路都故意压低声音讲话,怕的就是惊蛰听出他声音和那晚摘星楼巅上的暗殿之主一模一样来,结果现在被一语点破,内心复杂。
“啊、啊哈哈,可能是之前不小心喊哑了吧。”
宗戟心虚的回了一句,又用余光侧头去看那位白衣剑尊,在被那道深邃目光抓了个正着的时候心有一跳,迅速回头。
“你们去找那位大哥哥玩,他也很大方。”
他坏心眼的把围在他身边的小孩子全部哄到惊蛰那边,看着淡漠的白衣剑尊被一堆吵闹的小孩包围,暗地偷笑。
黑衣男子随意把下摆一掀,没有任何架子的蹲在地上,斗笠盖住了他大半张脸,但是却盖不住他唇角高高扬下的弧度,看上去随意又肆意。
恐怕谁也无法想到这就是当今悬虚大陆上的天下第一。
宗戟是个骨子里非常温柔的人。
没有人会无缘无故关注弱者的生活,更别说像是他这般立于巅峰的修炼者。当别的修炼者视人命如草芥的时候,只有他低下身来,为一块上品灵石的归属权和买糖画的老爷爷争论不休。
和惊蛰第一次在盛阳城看到他的模样一点也不相同。
即使被一群叽叽喳喳的小孩子围住,白衣剑尊身上的清冷感也无法减轻多少,反而是在这热闹中更加突兀。
在盛阳城时,惊蛰第一次惊鸿一瞥这位天下第一。
那时候宗戟从摘星楼上一跃而下,姿态恣意疏离,黑发飘扬委顿,举手投足间皆是矜贵风雅,漠视苍生,如同俯瞰人间的神祇。
但是现在——
惊蛰敛下眉眼就能够看到他蹲在糖画摊面前,自以为小声的给老爷爷描述具体的长相。
“头上有个银冠……平时剑不离手,嗯,我想想,表情就是那种面无表情……比面无表情还要更加冷淡一点,就像执法者维护秩序时欠了他百八十万灵石的感觉……”
宗戟叨叨念念着,自以为惊蛰被小孩子吸引走了视线,殊不知这些字眼全部没有任何阻碍的落到了白衣剑尊的耳中。
老先生很快就将这个小糖人做成了,他用吹管往糖人脸上再吹了一口,暗黄色的粘糖就栩栩如生的立了起来,观那外表,还真的和惊蛰有几分神似。
在宗戟憋着笑仔细端详这个糖人的时候,老爷爷在次起炉融了一块黏糖,弯下头去迅速用长勺舀起一块糖,开始了下一个糖人的制作。
“老先生,只需要画一个就好了。”
等到宗戟发现那块糖人似乎有点和他靠拢的时候,老爷爷已经熟练的用银色小刀在糖人上面刻画花纹了,每一刀都极为准确,让糖人的神态退去朦胧模糊,表面天下第一的模样顿时跃然竹签之上。
“没事没事,这糖便宜着呢,不碍事。”
老先生乐呵呵的笑着,手下却极为稳重,最后再引出一点灵力,连宗戟系在腰间的折扇都一比一复刻了出来,堪称鬼斧神工。
“谢谢。”
等老爷爷完成这根糖人的制作后,宗戟旁边忽然伸出一只苍白修长的手,自然而然的将那根糖人接了过去,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