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奈何这些人人多,遮掩得好,还和书院副山长张明雨的侄子张凯威玩在一起,让外人暂不得知他们的行事。
景行之就坐着,看着张启文细细地搜少年的被褥。
从床头翻找到床尾,最后张启文伸出空荡荡的双手:“床上,无。”
“夫子,还有柜子呢!”李华穗性急地叫道。
张启文看李华穗一眼,目光隐隐带着不悦:“我知道还有柜子。”
朱达又拉了李华穗一下,心里暗骂李华穗尽帮倒忙,还指着柜子提醒张夫子,生怕他们做得不够明显嘛!
景行之是朱达前几日推进湖里的,那日景行之又得夫子夸奖,朱达静心炮制的文章却不得一句好话。而后又听张凯威提起山长欲收徒的事,朱达才没忍住心中怄火,推了景行之一下。
景行之体弱,在湖里泡了没两下就病了,只能请假躺在学舍中睡觉。
他落了单,朱达身边几个朋友说着说着就起了别的心思,他们都是后宅院里混的,害人的法子多了去了。
于是几人商量了一番,先让别班几人看见朱达荷包坏了,记住他带了银子。接着又在今日让李华穗故意忘了带书,去而复返,拿了朱达的银子偷偷放进景行之包袱里,做出贼喊捉贼的局来。
至于景行之为什么病重一点没好,甚至还睡得昏昏沉沉,也和他的药被动了一点小手脚有关。
在朱达的一拉下,李华穗面色更沉,心知自己是被景行之这小子激怒了。
不过一切等到结果出来就好了,李华穗想到自己亲手放进去的银子,心里有些高兴。
因为一旦事成,景行之就会被赶出书院,而朱达会把今日这些银子给他。有了这些银子,家里能添不少东西,弟弟也能进学了……
随着张启文打开柜子,李华穗的呼吸都屏住了。
朱达打量景行之一眼,见这小子面色专注,便勾起了唇角,成竹在胸。
张启文拿出景行之的包袱,放到铺平的床上,回头问景行之:“包袱里是何物,可以当众打开的吧?”
景行之握紧拳头,目光坚定:“都是衣物,还有一串铜板。夫子,可以当众打开的。”
问过景行之,张启文才解开包袱。
张启文侧向众人,开始翻找,以便众人便看得清清楚楚。
可等张启文翻完了,也只找出来一串铜板。
李华穗瞪大了眼,嘴唇蠕动,低声喃喃:“怎么会……怎么会没有?”
吴明瑞的国字脸舒展开,爽朗笑道:“我就说了是诬告!行之虽然年纪小小,可又自有一番风骨。说行之会做那等偷盗钱财的事,我是万万不会信的!”
朱达被吴明瑞笑得心中一阵膈应,听他话中对景行之的不满更是恼火。一个穷小子,连饭都吃不起,还谈什么风骨!
但朱达现在最恼恨的不是景行之,也不是吴明瑞,而是把事情办砸的李华穗。明明一切都准备好了,结果他们口中的“脏物”却是没找到!
朱达目光阴鸷地看向李华穗,看得李华穗心中更慌乱。朱达可不是什么好脾性的人。
他明明放进去了,怎么会找不到?他明明把东西放进景行之的包袱里了啊!
张启文将景行之的东西一揽,看向目光惶惶的李华穗:“李华穗,景行之的包袱也找过了,没有银子。被褥刚刚也翻过了,你是不是看错人了?”
“不可能……”李华穗目光在屋子扫了扫,看向了放在另一边的床和柜子,就像抓到了救命稻草,魔怔一般道:“偷了东西未必要放在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