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行之看一眼灶里小了一半的火,提醒道:“火是不是要灭了?”
“用烧火棍扒两下就好了。”柳方强做淡定,表示小菜一碟。
可柳方找了又找,然后奇怪了:“烧火棍呢?我刚刚还拿着的啊!”
景行之拿着一根小拇指大小的竹棍,从火堆里挑出一根冒着烟的圆棍:“是不是这根啊,我看见你好像失手把它丢进去了。”
柳方很不想承认:“是这根,不过换根也行。”
“给你。”景行之觉得自己手里这根就很合适,递给柳方。
柳方看了眼易燃的细竹棍,接过来道:“这根是挺好。”
只见柳方动手往火堆里拨弄了两下,火就很快蹭地变大,重新噼里啪啦地烧旺,印红了小半个厨房。
景行之初见好友,自然是话多得很。
“你过来几天了啊?我是昨日过来的,那会儿在书院。”景行之并没有打算醒来时的紧急情况和柳方说清,反正事情都过去了,现在说出来也不过再让柳方担忧一番。
“那我是先来的,我过来五天了。这家里穷得连一粒米都没有,我就想法子做布偶挣了点钱,可能是新鲜玩意儿,还能卖得上价,十二个卖了十二两。粮食是后面买的,兔子是我在山上弄的。”柳方对着景行之说起近来的事,面上只看得出来挣钱的高兴。
如果换做景行之没来,柳方肯定觉得日子清苦。从好不容易奋斗到百万身家,马上身家要翻番,结果穿到古代一穷二白,还是个童养夫,是个人都觉得惨不忍睹!
但景行之居然在!这就足以让冲淡柳方任何的不满了。
景行之想起柳方在现代的厉害,夸道:“区区十二两,等我们柳总生意走上正途,分分钟的事,小的就等着抱柳总大腿了!”
柳方得了这一通商吹,心里的满足难以自抑。
但随即柳方想到景行之富多代的身份,有些担心自己养不好景行之。
现代的条件那么好,古代连个网都没有,生产力和享受级别简直不在一个等级上。
于是柳方叹气道:“挣了银子,我们也回不去了。你会不会后悔啊?你在现代过得多舒服。”
在现代……
景行之想到自己在现代,确实过得很舒服。他出自修真风水世家,对于世家而言,钱财权都是浮云,他们的能力从不缺那些玩意儿。
但景行之从小由爷爷抚养长大,父母据说在他生下来不久后就去世了。
纵观一整个星球,景行之也不过就一个至亲的贴心亲人,所以爷爷去世后,景行之才那么沉湎于悲伤。
这样想来,离开哪里也是一种解脱,反正他生命里第二重要的人,就在身边了。
柳方可以为他,将性命弃之不顾,景行之心里,对方已经占据不可拔除的地位。
不过肉麻的话,景行之说不出来,笑谈的一句感动死了,就是他的极限了。
景行之揽住柳方的肩:“后悔什么,既来之则安之。我爷爷都走了,没什么值得我挂怀的。再说了,这儿还有你陪我呢!”
柳方心脏扑通扑通飞快地跳,他低头又扒拉了一下柴火,柴火烧得极旺,柳方觉得这一灶的火就热烈得像他的心,但偏偏被拘束在灶中。
他低着头,沉声道:“嗯,我会陪你的。”
等柳方抬起头,脸上已是往日在宿舍中嬉闹的模样:“我们现在可是夫夫,哈哈哈!这个世界可真是奇特,还有哥儿这种性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