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方松一口气,拍着胸口道:“吓我干嘛?”
“没想到你还怕这个嘛。我好久没制铜钱剑,试试自己手艺生疏了没。”景行之笑着耍赖,把手中铜钱剑放下。
闹了这一出,柳方才算是真正认识到景行之的行业的不同之处。
柳方琢磨着景行之竟然是个风水师,两个人认识七年多了,从大学到毕业后,自己竟然丝毫不知道。
柳方揣着一颗还没平复心跳的心脏,有些郁闷地问:“我怎么都不知道你会这些,我们认识那么久了。”
“刚进大学那会我嫌麻烦,故意保密的。后面则是因为家里宽松,只用专心修炼即可,本事根本没露过几手,你知道才奇怪,我又不是爱嘚瑟的性子。”
景行之知道现代环境里,虽然大环境下他们这行的依然用得上,甚至国家也有借重。但真的不适合出现在普通人的生活里,非凡的力量会搅乱社会秩序。力量是用来维持和平与安抚的,不是用来昭示自己强大的。
景行之想到爷爷说过的一句话,有时候没有英雄,就没有牺牲,没有需要拯救的悲惨。
“柳方,我真不是故意瞒你啊,除了爷爷,也就你在我心里情分最重。”景行之看着柳方,郑重其事地叫了名字,神色认真,生怕他心生介怀。
柳方被看得心里像有东西在挠,忍住那丝丝心痒,说道:“我知道了,信你。就是觉得很新鲜,好像知道了你的另一面。”
景行之摇头:“没什么差别的,你之前认识的我是个什么样的人,将来我还是一样的人,顶多就比一般人多活几年。等我忙完手里的,回头教你我家的修身气术。”
景家的家传修身气术,虽然说着不是景家人不可修习,但这世界就景行之和柳方二人,哪里还需要分是不是景家人。
柳方可为自己不顾性命,景行之嘴上不说,心里却着实触动。
“气术?像太极那种吗?”柳方好奇地问道,手里的活都停了。
“可以说像吧,不过正宗的太极功法没有外传,公园里老爷子们练的基本都是假的,也没有口诀,动动锻炼身体还行。”
景行之想到太极,也笑了起来。他知道太极门的有些人确实是厉害,但外面的太极拳和太极剑就只是看着好玩罢了。
说着话,景行之手下的朱砂也兑好了。
“我先去净手一番,等会我画符时别出声。”
景行之交代了一句,转身出去洗了个手。洗完手回来用布巾擦干,再站到桌子前。
柳方看着他一番动作,不由得放轻了呼吸,生怕打扰到景行之。
只见景行之单手夹出三张黄符纸,唇瓣轻轻蠕动,似乎是念了一句什么。
而后手猛地抖了三下,三张黄符纸就凭空而落,整整齐齐依序摆放在桌面上。
柳方目不转睛,专注地看了个清楚。
那几张黄色的符纸是自己落在桌上的,景行之的手没有碰到过符纸!
好神奇!头一回见到这种场景的柳方内心咋舌。等他再看向景行之,直觉得景行之身上气质陡然转换,变得神秘起来。
景行之却是将自己全身心都投入到画符中了,他提起毛笔,在朱砂液里一沾而过,而后气沉丹田,低头,落腕,下笔。
他动笔极快,笔下的符文古朴、繁杂,却是利落地进行了下去。
然而笔移到黄色符纸最下方,已是到了最后一笔,这第一张符纸却是在顷刻间化为灰烬。
失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