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眨眼的功夫,一个个亲人都巴不得我早点死……”
杨氏哭得伤心欲绝。
石梅却对杨氏的病症心生疑惑:“你年不过四十,倒是生了什么病症?
我记得国公爷小祥,你送张氏母子们回金陵,满脸红光,健健康康,这才过了两年,怎么就让杨老太太误会你活不成了呢?”
杨氏顿时面上一阵羞红,石梅看了甚是糊涂。
杨氏的贴身丫头杏儿,这时冲着石梅就跪下,泣道:“不瞒太太,我们奶奶在去年五月打金陵回来,曾经有过一胎。
太太自己不知道,顶着大爷的压力,偷偷的替少爷准备婚事。
那一段时间,奶奶忙得车轱辘一般。
大爷天天生气发脾气。
老太太见天上门吵嚷,要死要活。挤兑得我们奶奶日夜不能安宁。
结果,那一次月事后,淅淅沥沥总不见好。
太太以为累着了,也没在意。
后来实在顶不住,才请了太医,方知落了胎。
大爷气得把少爷差点打死,心疼太太被老太太磋磨,这才勉强答应了婚事。
奶奶性子好强,拖着病体替少爷操办婚事。
少爷成婚后,奶奶就撑不住病倒了,自那时候起,就得了血漏的毛病……
亏得大爷参茸燕窝,不吝钱财……”
张氏贾敏都哭了。
石梅气得差点一口老血吐出来。
这真是全家老小都喝杨氏的血,却没有一个人真正的关心过她。
贾敏心疼杨氏,合着张氏搀扶着杨氏去了葳蕤轩安歇。
石梅这里越想越生气,让人叫了贾敬前来。
贾敬作揖:“给婶娘请安……”
话音落地,石梅顿时发作,劈头盖脸把贾敬臭骂一顿。
“安安安,我安个什么劲儿啊?
敬儿啊,我一直以为你才华满腹,雅量高致,谁知道我竟是看走眼。
我可真是没瞧出来,你这两榜进士,圣人学徒,竟然这样绝情绝义……”
贾敬有些糊涂,今日不是应邀过府养病的吗?
“婶娘……”
石梅根本不容他辩白:“孩子丢了你心疼,你媳妇不心疼啊?
你丢了差事,跟余将军反目,难道怪你媳妇不成?
养子不教父之过。
珍儿若品德兼有,凭谁天姿国色,他也不会犯糊涂。
杨氏对娘家偏袒太过是不对,可是她丢了孩子,多伤心,多遭罪啊,你不说好言相劝,竟然在她心里插刀。你男人的担当呢?你圣人的教化呢?都喂了狗了?”
石梅啪啦啪啦说了一车的话,累得口干舌燥。
想吃口茶。
石梅抬眼,丫头婆子一个也无,早跑的没影了。
却见贾赦一边趴在椅上,怂着个脑袋,顿时恼了。
“我也没打你也没骂你,做出个-->>怂样子给谁看啊?没瞧见我口干舌燥,给我到杯茶来!
你说说,我养你们这些儿子有什么用啊,连杯茶水也吃不上,一点眼力劲儿都没有,气死我算了……”
贾赦本来陪着贾敬来请安,因为腿脚不大灵便落后几步。
他刚进来,石梅已经骂上了。
贾赦进退维谷,眼睛一睃,悄悄摸到最边边起的椅上猫着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