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石梅起得晚,贾琮与元春去了张氏屋里用餐。
石梅用完早膳,正在整理东西,有些药送给小外孙做私库,添盆的东西跟璋儿一样就成了。
状元锞子如意锁都准备好了。
石梅正在挑选送给小外孙私库:墨烟冻石的镇纸,蜜蜡佛手,两对黄冻石的章料,给孩子们长大了玩儿的东西。
文人雅客最是喜欢自己雕刻私章。
一匣子金瓜子。
一匣子银瓜子。
专门用来打赏的东西。
石梅做事十分公平,这些东西,贾珠贾琏贾琮元春贾璋都是一样的份例。
他绝不会跟本主一样,厚此薄彼,让嫡亲的孙子分出贵贱高低。
自卑到被人磋磨而死。
石梅这里正在分东西写签字,哪个孩子应该补充些什么东西,按照账簿子一一补足。
然后,杨氏来了,蹙着眉头,抹着泪:“婶娘,我可怎么办啊,珍儿这个混账,劳役满了不肯回来,赖在陪都余将军府里。
恁说人家小姐把他打伤了,要人家养活他。我这个脸真是丢尽了。”
石梅真是没想到贾珍脸皮这么厚。
不过也是,这人当着族亲就敢哭儿媳哭成泪人,还有什么做不出来。
不过,石梅觉得余小姐估计是贾珍的救赎。
只可惜,贾敬与杨氏拉不下脸来。却不知道,放过了这余小姐,贾珍只怕从此走上不归路。
石梅叹息:“这个事情,我已经表明了态度,我觉得余家这门亲事可以缔结,毕竟是大人与孩子都满意的婚事。”
杨氏叹息道:“只可惜,余将军根本不答应。
余小姐见了珍儿不是打就是骂。
您说,这门亲事结了,如何过日子?”
石梅便问:“珍儿主子哪里,吃在哪里?”
难道是白日在余家,晚上回白将军府里?
杨氏道:“珍儿那小子脸厚,硬是挤进人家余家少爷的书斋里了,天天跟着人家读书练武。
余小姐撵他,他就倒地装死。
还说余小姐非礼他……
哎哟,我真是没脸说得了。
我怎么生出这么没脸没皮的儿子来啊
?
婶娘啊,我真是没脸了,结了亲事,我怎么面对亲家吗?”
石梅顿时笑了,确实没见过这样不要脸的人。
石梅笑道:“你也别太担心,余家至今也没把人丢出去,说明这亲事还有谈。
只怕余将军也在等你们的态度呢。
毕竟他们是女方。没有女方向男家提亲的道理。”
杨氏道:“婶娘估计不知道,余姑娘因为珍儿退亲,立志不嫁了。
不然也不会对珍儿动辄打骂。
她是真的憎恨珍儿。
我就怕这亲事结了也是鸡飞狗跳。”
石梅道:“这事儿你反过来想一想,珍儿除了他爹,还怕过谁?
依我说,他就要说这样一门媳妇,镇得住他,打得过他。
宁府有了这个媳妇,只怕少生多少糟心事儿。
你想想珍儿的脾气,若是来个软性子,只怕把宁府翻过来玩耍也不定。
”不过,我倒是建议,你们先余将军讲和,然后,余将军跟珍儿提条件,要他达成什么目的,比如,武举,文举,总之要走出一条成才之路,不然,不答应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