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鼎也甚惭愧。
他也回京两月,从未想起动问侄女的处境。
再没想到,二嫂起了逼迫之心。
兄弟们出得门来。
史鼎说道:“二哥,户部欠债三十五万。
大哥袭爵十五年,已经还了二十万。二哥今年才三十有五,再过十五年,二哥不过五十岁。
一年一万而已,功勋田每年出息两万多。
如今府里守孝了,难道一万两银子拿不出来?“
史鼐顿时急赤白脸:“三弟,连你也怀疑我?”
史鼎道:“二哥先别恼。
我不是怀疑你,我就是在想,二嫂这一年究竟干了什么大事,这么缺银子?
竟然要觊觎孤儿的遗产,孀嫂的嫁资?
我觉得二哥还是回去问问清楚才好。”
史鼐一想也对。
继承侯府的时候,府库虽然空虚,但是公账上大哥还留下三万银子,办葬礼只花费一万银子。
他在甘肃也不是那么清如水,回家时候也交给夫人三万银子。
怎么一年不到就花光了?
要么就是这个王氏黑心肝了。
借口还债,要榨干大房遗孤。
要么就是这个败家娘们干了什么蠢事,把银子花没了,悄悄掏摸大嫂的银子填窟窿。
史鼐的脸色顿时铁青,打马狂奔,面容扭曲。
史鼎见状吓一跳,忙着追赶:“二哥别急,有话好好说。”
在姑妈家里丢人还不算什么,可别再闹出什么大祸事。
史鼐匆匆回府,进了内宅。
王氏这里正在哭天抹泪,跟自己的陪房诉说委屈,嘴里不干不净。
说的话跟史鼐顶姑妈嘴里的话也差不离儿。
史鼐气得额上青筋爆绽,上前去抡圆了胳膊一个大耳瓜子抽过去:“好狗胆!”
王氏被抽得跌倒在地,半天才嚎哭出声:“史老二?
你敢打我?
你怕我堂兄……”
史鼐反手又是一耳光:“老子做得是朝廷的官员,不是你王家的护院,少跟我替王子腾!”
王氏捂着脸:“好,好,好,好,你等着。”
王氏转身要走:“收拾包裹,再把少爷姑娘们叫来,我们回娘家去。”
王氏陪房答应一声就要离开。
史鼐一挥手,他的侍从便闪身而出,堵住了几人的去路。
史鼐盯着王氏:“不想让人捆着胳膊,就跟我来。
当着三弟,咱们今日算算账,把话都说清楚了,你要回家尽管滚。
孩子是我史家的血脉,不能跟着去王家。”
史鼐说着去了大厅。
史鼎夫妻,再有史鼏的夫人已经在座。
王氏进屋,史鼏夫人竟然吓得身子哆嗦一下了。
虽然只有一下下,却被史鼎发现了。
史鼎当家就变了脸色。
心中了悟。
只怕二嫂不只是逼迫大嫂,或者还用湘云威胁过大嫂吧。
史鼎看了眼自己的夫人甄氏。
甄氏竟然吓得一哆嗦。
史鼎顿觉奇怪,难道这事儿跟自己的夫人也有关系?
史鼎顿时眼眸一冷,心中热血翻腾:倘若甄氏胆敢逼迫大嫂,这个老婆是他绝对不要了。
史鼐今日是主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