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厢里空调开得很低,苏起轻轻打了个抖。
梁水让路子灏从他箱子里拿了件外套,盖在苏起身上。
衣服刚上身,苏起寻求温暖似的往他外套里缩了缩,人也不自觉地贴近他热乎乎的身体,朝他身上挤了挤,紧紧地贴着。
“”梁水抿了下嘴唇,感觉紧挨着她的那半边身体都有些僵。
他微抬起头,朝着天空呼出一口气完了,今晚都别想睡觉了。
窗外夜色无边,车厢内安安静静。
苏起好似在做梦,呼吸间全是他身上熟悉少年的气息,很温暖,那是个很安宁的梦。
直到第二天清晨的阳光照进来,她懒懒睁开眼,感受到梁水胸膛随呼吸起伏的律动近在她耳边,她才猛地惊醒,盖在身上的外套滑落下来。她慌忙捞住,顿时懊恼自己的失态。
梁水本就醒着,见她这避之不及的态度,热乎了一晚的心有些失落。
他抻了抻被她压了一晚上的发痛的肩膀,有些泄愤地睁眼说瞎话,道“你自己靠过来的,睡得跟头猪一样。”
苏起信了他的话,心里理亏,不吭声。
梁水还是气不顺,接着诬陷“你还流口水了。”
“胡说”苏起把外套扔给他。
梁水没跟她闹,他困得要死,昨晚几乎就没怎么睡。
她挨得他那么近,他怎么可能睡得着。
他把外套披在身前,头一歪,补觉去了。
苏起扭头,闭紧嘴巴,托腮望着车窗外。金色的晨曦薄薄一层,铺洒在大地上,轻柔的,软软的。
原来,昨晚不是做梦啊。
她不动声色地吸了口气,又缓缓呼出来,热气喷在玻璃上,罩上一层薄薄的雾。
她看见自己微红的脸颊倒影在里边。雾气一散,转瞬即逝了。
火车到了上海,路子灏把梁水推醒,众人收拾行李下车。
梁水困得不行,表情不爽地走在后头。
路子灏凑过来,问“诶,你是不是”
梁水懒懒瞥他“什么”
“喜欢苏七七”
梁水一下子惊醒了,炸道“我喜欢她你脑子有问题吧”
路子灏“我就随便一问,你那么激动干什么”
梁水“这不是激动,这是烦躁。”
路子灏“七七说的对,你果然有起床气。”
梁水“”
他心虚,一巴掌呼他脑袋“赶紧走。”
路子深在出站口等他们。大家一汇合,苏起这才发现,平时看梁水他们不觉得,如今有路子深一对比,他们还是稚嫩的青葱少年。
路子深过来帮苏起拿书包,苏起赶忙摆手“我书包很轻,声声的很重。你帮她拿吧。”
路子深便去接林声的书包,林声低声“谢谢。”
路子深说“呵,你这书包里装了什么,这么重。”
林声没吭声。
苏起跟在后头,偷偷一笑。
能有什么,十字绣,星星罐子呗。
还在笑着,背上突然一松,梁水卸了她的书包,拎在手上,一句话没说,在前边走着。
苏起心砰砰跳,又有疑惑,但转念一想,他一直都是这样照顾她啊,于是坦然。
梁水回头“你跟上,别走丢了。”
“哦。”苏起快步上去,揪住书包背带,和他牵在一块儿走。
这一牵,蓦地就想起两年前,她便是这样跟着他一起去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