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知道。
天地间只剩下了一条路,他和她,再无其他。
苏起迎着风笑,畅快无比。忽然,她扶住梁水的肩膀,从摩托后座上站了起来。梁水见状,稍稍放慢车速。
苏起叫“不用”
梁水于是作罢,说“靠着我”
苏起在行进的摩托上缓缓站起,颤抖着,她贴近梁水,双腿靠紧他单薄的后背。很快就感受到他后背传来的力量支撑着她。
他知道她想干什么。
她双腿抵着他,慢慢站稳,缓缓松开摁在他肩头的双手。她张开双臂,如鸟儿般展翅起来。
摩托飞驰,江风鼓起她薄薄的夏日衣衫,她觉得自己像一只风筝,即将起飞,飞去更辽阔更高远的天空,飞过长江,飞去看不见尽头的地方。
梁水稳着车龙头,后背用力撑着她;她身子前倾,以他为依靠。
狂风扑面,阳光灿烂,江水奔腾,树林茂密,一条路通向永无止境的开阔地。她忽然很想大喊,就将双手笼在嘴边,大喊起来“啊”
一声喊出去,整个心扉都透亮地敞开,她再次喊“啊”
“加油啊”
“苏起加油啊”
她放肆地喊叫完,忽然间,她迎风对抗紧绷的身体放松下去,猛地滑落回座位,身体擦着他的后背落下。
隔着薄薄的衣布,少男少女的身体仿佛忽然起了火,却又不似火,更像是一种春日的温暖。
苏起的心砰砰乱跳,那一刻的依偎暖意叫她不忍放手,她不管了,顺势就搂住了梁水的腰,一闭眼,歪头靠在他的后背上。
霎时间,她听见自己的心跳剧烈搏动,似撞击着他的后背;却又像泡在温热的水里。
狂风吹着他们的衣衫,搅乱他们发丝,苏起安静闭着眼。
他们究竟是什么关系,不管了。
反正这一刻,她就是想抱他了。
梁水浑身僵直,一动不动,生怕惊醒了她,她会松开他似的。但渐渐,他放松了下去她仍搂着他。
他就那样带着她一路驰骋而去。
他们沿着长江大堤出了云西,到下午才折返而来。
回到南江巷,已快下午三点。
梁水把摩托停在巷子口,略一侧头看身后“这几天我就不打扰你了,你好好考试。”
苏起探头“你要走了”
“嗯,四点的火车。”
原来他是特意回来看她的。她慢慢从摩托车上爬下来,小声“路上注意安全。”
梁水好笑“火车有什么安不安全的”
她还想跟他多说点儿什么,就赶紧道“哦对了,我的考场在高一10班呢”
梁水一愣,笑“那一定运气好。”
“我也觉得”
他把车还给路耀国,回家跟康提打了声招呼。苏起正在家里头喝水呢,就见他从门口经过。巷子里太阳很大,他冲她笑一下,招了招手,算是告别了。
那挥手的身影映在门框里,跟一幅画似的。
苏起匆匆放下水杯,赶紧从冰箱里拿出根老冰棍,跑到巷子口,叫“水砸”少年正插着兜快步跑上堤坝,回头。
她跑过去,塞给他冰棍“天气热。”
梁水接过来,笑一下,脚步轻快朝城区去了。走到半路,还叼着冰棍回头冲她招了下手。
她站在堤坝上舍不得走,一会儿回头看看江水,一会儿又看看他的背影。他走一段路,就回头看她一下,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