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起没头苍蝇般在小区里乱跑,直到跑不动了停下,发现自己泪流满面。
她想起那个中年人又粗又皱满是茧子的手,恶心得要吐;那一刻的揉.捏……屈辱感瞬间将她压垮,她抱着衣服和书包蹲在地上,哭了出来。
又怕周围人看到,只能咬紧牙,任眼泪吧嗒吧嗒往地上砸。
一腔委屈还没发泄,手机响起,苏起一见来电显示,划开手机就嚎哭起来:“水砸——那个男的乱摸我——”
梁水赶来的时候,苏起没穿鞋,抱着羽绒服和斜挎包蜷坐在路边呜呜直哭,路过的行人或漠不关心,或冷淡一瞥。
“苏七七!”他喊一声,脸色极差。
她一见他,嘴巴瘪成一条线,眼泪跟珠子般往下掉:“水砸——”
梁水脸色很冷,摸下她的后背,冰冰凉的,他把羽绒服从她怀里抽出来:“把衣服穿上。”
苏起一边哭得直抽抽,一边乖乖穿衣服,背好包。梁水拍掉她袜子底下的落叶灰尘,给她穿好雪地靴。
她站在原地抹眼泪,梁水蹲下来,帮她拉衣服拉链,这才发现她牛仔裤纽扣被扯开了。
年轻人眼瞳一暗,伸手帮她扣好,又拉上拉链,人站起身,问:“他在哪儿?”
苏起抬手往小区里指,哭得更厉害:“那个——女的——还赶我走。上——上个月的钱——还没给我呢。”
梁水很镇静,握紧她的手,牵着她进了小区,上了楼,到了那户门口。
他松开她的手,一手捂住门上的门洞,一手敲门。
屋内有男人回:“谁啊?”
梁水:“挂号信!”
脚步声靠近,苏起心里一紧,下一秒,门拉开一条缝,秦父探头一瞄,瞥见年轻人冷厉的面孔和苏起的衣角,立刻要关门。
“砰”一声巨响!
梁水狠狠一脚瞪在门板上,连人带门给踹开。秦父撞得连连后退:“你干什——”
话音未落,梁水一拳砸他脸上。
男人毫无防备,撞到餐桌上,摔倒在地。
梁水眼里全是火,上前还要踹,苏起怕出事,冲上去搂住他的腰:“水砸,够了!别打了!”
女主人冲过来护住丈夫,吼道:“你们想干什么?!女的勾引,男的打人,你们是地痞流氓吗?”
梁水人就要上前,那男的吓得不断后缩。苏起生怕他下手没轻重,死死拉着,冲秦母道:“你别往我身上泼脏水!他是什么样你心里清楚!我勾引他?你看看他脸有多恶心!”
外头有邻居上楼,那女人突然不吭声了。
梁水喘着气,也冷静了两秒,终究不想生事,说:“把欠她的钱给她。”
女人飞速从钱包里掏出八百块钱,往这方向一扔,钱飘飘洒洒落到地上。
梁水目光生寒:“你给我捡起来。”
那女人硬气得很:“谁要钱谁捡。”
梁水突然笑了笑,点头,扭头在四周一找,找到沙发后头一根钢管,过去抽出来,扫视一圈,突然一管子砸在电视机上,屏幕碎成蜘蛛网。
女主人瞠目结舌:“还有没有王法了?!你们都是学生吧——”
“你报警。”梁水很冷静,语气平平,说,“叫警察来,我们好好说下你老公性骚扰的事。你女儿还不知道吧?等我写一百封信给她们学校的同学。她是不是要高考了?”
女主人原以为学生脸皮薄,没想有这么横的,气势顿时下去了,道:“人也打了,钱也拿了,你还想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