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声抿紧嘴唇,似乎想微笑,但嘴唇扯出的弧度却是哭:“七七,我真的坚持不下去了。”
苏起望着她那心碎的表情,眼睛红了,哽道:“他答应了?”
林声一行泪滑下来:“他也累了吧。”
林声是在送他上火车时提的分手。
她说:“子深哥哥,我想,要不分开吧?”
路子深正要上车,原地定住,就那么看着她,很久,说了一个字:“好。”
林声也不知怎么想的,突然道:“以后你不管跟谁在一起,都不要跟那个同学在一起,我会气死的。”
路子深竟就笑了一下,无力而苍白,又说了一个字:“好。”
然后,他低头拎上行李箱,上了车。
苏起立在风里,鼻子酸酸的,上前一步抱住林声的头。她搂住她的腰,埋下脑袋哭了起来。
风声太大,将她的哭声淹没,只有苏起衣服上晕开的水渍,证明她真的痛彻心扉过。
苏起陪了她几天,但林声不像之前在上海时那样了,她很平静,也很安静。走到今天,她已有心理准备。
只有一次。
沈卉兰得知后,又急又气:“你这丫头怎么想的?子深条件那么好,我看你以后去哪里好找这么好的男朋友!你就后悔去吧!”
林声就崩溃了,大哭:“人家那么好,我哪儿都配不上,分掉不是迟早的事?”
沈卉兰见女儿哭得伤心,又懊恼,急道:“我哪里说你不好了?我还不是怕你太冲动。他要是哪里对不起你,我第一个不同意。你要是不喜欢他,我也不管。可你不是喜欢他吗?我自己的女儿我会觉得不好?妈妈眼里你就是最好的,所以我才急呀,你跟他哪里就不配了?”
林声不说话,只是大哭。
沈卉兰又心疼,又怕刺激她,什么话都憋进去了,搂着女儿轻拍安抚。
那天在妈妈怀里发泄后,林声倒平复了少许,开始画画了。她对苏起说,她想去北京。有个编辑想出她的画册。
苏起说好啊,正好大家都在,有个照应。
苏起问过林声,后不后悔。
林声没想那么多,她现在更在意如何自立。大学毕业一年多了,她一直在漫无目的地瞎走,有麻木的工作,也有副业的画画挣钱,但没有找对方向。
伙伴们一个个都明确地走着,她不想再这样下去了。
“我画画还是不错的,现在大家都在用智能机了,网络上有很多机会。要是再没目标,不抓住,我怕这才会后悔。”
苏起忽就明白了,她在挣扎,想找回自己。
“声声,你好勇敢。”
林声苦笑:“勇敢个屁,你都不知道我现在多怕存款用完,露宿街头。”
苏起握紧她手:“我能收留你,免费!声声,这一辈子,任何时候!”
林声回握住她的手,笑:“好。我去投奔你!”
从林声家出来,苏起顺道去了趟路子灏家。
苏起问:“子深哥哥怎么样?”
路子灏说:“能怎么样?上学呗。他那性格你又不是不知道。跟屋里这位一样。”
苏起凑到他房门口瞄了眼,李枫然窝在被子里睡觉。
她坐回沙发:“风风怎么在你这儿?”
“他爸妈吵架呢,逃难来的。”
正说着,李枫然睡眼惺忪从卧室里出来,倒进沙发里,合着眼醒了会儿觉,问:“声声还好吧?”
“这几天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