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璃来了兴致往里走去,秦智跟在她身后靠在窄门上看着她挑选裙子,她扎着高高的马尾,露出漂亮修长的脖颈,单就这样看,根本判断不出她的年龄,秦智至今依然记得十九岁的她刚来东海岸时的场景。
在那些名门望族之间,她骑着重机冲破世俗的教条,和那些高贵的嘴脸,我行我素,潇洒自如,也从此撞进他的心底。
很多年里,他都觉得这个女人的出现像一场梦,他下意识地抚摸手腕的珠子对她说“你慢慢挑,我出去抽根烟。”
夏璃看着他站在门外的背影,高大安稳,纵使在这异域他乡,他似乎只是站在她身边,就莫名让她安心很多。
不一会秦智将烟灭了,身后的女人喊了他一声“喂。”
他闻声转过头,一抹嫣红从他眼前掠过,轻柔的布料擦着他的双眼,落下时他看见了眼前穿着红色少数民族衣裙的女人,她放下了长发,深眉高鼻精致的五官配上正红色的维族舞裙,仿若这件裙子天生就该穿在她身上,那双如雾的眼睛美得惊心动魄,在这漫天的黑夜中如一团燃烧的火焰,灼了他的心脏。
她朝他转了一圈,裙摆飞扬间她的身姿晃了他的眼,她问他“好看吗?”
他嘴角掩着笑意“买吧。”
她转身准备去付钱,他忽然拉住她的手腕,一把将她再次拉到身前,深邃的眉宇微微拢着,目光有些犀利地低头盯着她“如果我不是成发请来的人,你还会对我这样吗?”
她依然在对他笑,浅淡的眸子被月光照得清澈明亮,然而里面的光却深得让人无法触碰,她只是略微迟疑了几秒,便抬起头笑着说“不会。”
秦智的表情渐渐变冷,他松开她的手腕侧头望向苍茫的天际,声音里透着一丝让夏璃读不懂的疲惫“谎话都不会说。”
夏璃彻底将笑容收了回去,低头碾了碾脚边的碎石“你不吃那套。”
秦智下颌动了动,周身散发着看不见的火光和隐忍的情绪“就因为中午我对周总说的几句话,你才会主动靠近我,于桐,你就不怕玩出火来?”
“不要叫我于桐!”她眼里覆上一层寒意,声音从喉咙中低吼出声!
秦智一把扼住她的后脑,将她的脸禁锢在自己身前,目光似火地盯着她“你就是于桐,你以为躲着我,躲着整个东海岸就能摆脱掉你的名字?你为什么不回来?我说过,我可以养你,你不喜欢南城,我们就去你喜欢的城市,你为什么就不肯信我!”
人流像一道道魅影,朦胧不清,夏璃眼里浮上模糊的湿润,可她的倔强不允许让眼泪掉下来,她努力克制声音里的颤抖对他说“我曾经信我妈,信她说会带我去一个美好的新家,冬天不用被漏雨的屋顶冻醒,夏天不用被蚊子咬醒,可后来,我和我妈被继父打得不敢回那个家。
我拿刀要杀了那个男人,他跪在我和我妈面前说一定好好对我们,我信了他,我妈病了后,他情愿把钱送给外面的女人也不肯给我妈看病。
我妈临死都想再见一眼于家人,她没有其他遗愿,这么多年只想回趟家,我去了东海岸,我的姨夫答应我一定会为我做主,将我妈的灵位放入于家的墓园,我信了他,结果他对我做了什么?
他的女儿毁了我的名声,他把我关在阁楼差点毁了我的全部,而我至亲的姨妈,她收留了我,我怕她伤心难过,情愿把这些肮脏的东西自己扛!
可到后来我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