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经理赶忙先去找主办方领导,拉力赛请的医疗团队还未撤离,两个医护人员原本今天离开,后遇上沙尘暴被暂时困在营地。
周围风沙依然很大,秦智将夏璃护在怀中抱着她就调头朝营地大步走去!
他呼吸沉重地低下头看着她:“怎么样?”
那一巴掌耗尽了她所有力气,再也无法站稳,她的脸颊破了好几道细小的伤口,嘴唇干裂,狼狈不堪,不过意识尚存。
她很困难地从短裤口袋里抽出那条红色面纱,缓缓抬起手,嘴角溢出苦笑:“破了…”
秦智看着她手中那块被撕烂的红色面纱,依稀记得她临出发前将面纱系在了脸上,到底遭遇了什么样的磨难才能让这块本该出现在她脸上的面纱变成这样!
秦智怔怔地看着她,她蜷在他怀里,轻得仿若一片羽毛随时被风刮走,肉眼看去,她的身上没有一处完好的地方,那只手满是干掉的血渍,好似染红了手中的面纱,饶是这样,她依然紧紧攥着那块面纱带了回来。
那一瞬间,秦智看着怀中女人脆弱却又坚毅的模样,浓烈的情感在胸腔之间来回冲撞,他的下巴在她发丝间温柔地摩挲着,声音哽咽低沉地说:“我再给你买,买好多,一天换一条!”
夏璃笑了,落下手的同时闭上了双眼,彻底陷入昏迷。
她做了一个很冗长的梦,梦里,她回到了那片水乡,她的妈妈于婉晴仿若还是年轻时的模样,白天做完手工拿去卖了换钱,傍晚烧好饭菜总是站在那座老旧的拱桥上等她回家。
那时,她上小学,每天放学总会和一帮熊孩子四处玩耍,不到天黑不知道回家。
有一次夕阳落下,她浑身脏兮兮膝盖流着血走回家,于婉晴焦急地跑遍每条巷子才找到她,问她怎么回事!
那是她第一次跟人打架,那些小孩骂她是怪物,被鬼附身,所以眼睛会发光,拿石头砸她,她倔着脾气不肯告诉于婉晴,她不愿意让自己的妈妈知道那些人不堪入耳的骂声,于婉晴看着她的倔样,气得拎着她回家拿衣服架子打她,她一声不吭笔直地站着,眼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死死咬着嘴唇没有哭一声。
于婉晴每打她一下,自己颤抖得比她还厉害,最后她没有哭,于婉晴反而扔掉衣服架子抱着她流下眼泪,对她说:“你要好好的,你一定要好好的,妈妈只有你了!”
她哽咽地问她妈妈:“为什么我长得和别人不一样?我讨厌我的眼睛!”
于婉晴只是抱着她哭得泣不成声!
儿时的她并不懂妈妈的眼泪,她只知道自己是个异类,一个和所有同学长得都不一样的异类,有一段时间,她越来越迷茫,也就越来越叛逆,慢慢将自己的内心彻底封闭,明知道于婉晴会做好饭等她回家,她偏偏在外面玩到很晚才回去,饭菜早就凉了,那时她曾不止一次对于婉晴说恨她,恨她把自己带到这个世界上!
直到于婉晴离开人世,她始终没有为当年的不懂事向妈妈道歉,这个心结一直埋在她的内心深处,成了她对妈妈临终遗愿的执念!
在那个梦中,她再次回到了童年,重新背上书包走上那座老旧的拱桥,自行车穿梭的小巷和当年一样,时间很慢,河水很清,杨柳微拂,于婉晴依然穿着那条洗得有些泛白的红色格纹裙子站在拱桥另一头等她。
她没再像儿时一样躲起来故意气她,而是一步步踏上拱桥,眼泪模糊了视线,她迈开步子朝她跑
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