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寿纹的药碗,苦大仇深地看着里面黑黢黢的药汁。太史捷笑道:“殿下快用吧,已经用银针试过毒,也着人试喝了。”
陆衍还是一脸不爽,一口一口抿着,不时还要吃口蜜饯压压苦味。他把药喝了一半,见自己下属楚常走来,他搅着药汤,抬眸问道:“太子妃下午去哪了?”
楚常沉声道:“去了秾华宫。”
他握着汤匙的手指一顿:“沈贵妃处?”
楚常点了点头,低声道:“就在给您送午膳之后去的。”
陆衍哦了声,低声给太史捷和,把手里的药汤一饮而尽,自顾自在东殿睡下了,第二日早上天还未亮,九州殿那边的内侍就来传话:“殿下,陛下请您速去九州殿一趟,他说有要事问您。”
陆衍睡觉一向不沉,稍有动静就醒来了,闻言看了眼内侍,颔首:“容我换身衣服。”
等他走去九州殿,文昌帝满面不悦地坐在殿上,扔下一沓文书到陆衍脚下:“看看你手下都是什么人,那个太史捷结党营私,四下勾连,居心叵测。他勾连者甚广,江南道的吴谦,广西的程路,蜀地的昌平”他说完冷笑了下:“居然把天南海北钻营了个遍!”
文昌帝喝了口茶,冷冷道:“多亏老八心思缜密,查明了此事及时禀告我,不然还不知有何乱子呢!”
陆衍不用看都知道这份文书是捏造的,他身为太子不好结交大臣,只有太史捷代为行之,而太史捷行事缜密,怎么可能留下文书证据?而这事儿行的隐蔽,老八怎么知道的?
他面色一冷,昨日沈女闯进书房的时候,他们正在商议此事,而今儿立刻就出事了,这还真是耐人寻味啊。
陆衍重重咳了几声,文昌帝见他面上一片病弱苍白,心下不由一软,放缓了语调淡淡道:“太史捷终归是你的人,他私下勾连要员的事,你得给朕个交代。”
在陆衍挨训的时候,沈辛夷正在趴在张媪怀里怀疑人生。
她,她这几天都做了什么!一会儿说自己是掌握国民经济命脉的女人,一会儿说太子是她的替身,一会儿又说表哥是她的小妾,她,她不活了!
她把头埋在张媪怀里哭唧唧:“阿姆,我不活了!”
张媪今儿早上见自家娘子终于正常了,惊的手里的水盆都掉了。她忙搂着娘子在怀里安慰:“娘子别哭,您只是撞了脑袋,现在不是已经好了吗?没事,别哭啊。”
她爱怜地摸了摸自家娘子的长发,低声道:“而且夫人已经给您打听到一位女太医,听说她医术高明,专治疯病痴病的,在她手里好起来的不计其数,此人也在太医院任职,夫人已经请托了她来给您瞧病。”
不管她怎么劝,沈辛夷都不肯把头抬起来,脑袋埋在她怀里装死。
那女太医名唤华仁,据说还是华佗的旁支后人,张媪跟沈辛夷说完话,没多久她就过来了,她先观察了沈辛夷几眼,又问症状表现。
沈辛夷面露犹豫,华仁忙保证道:“太子妃放心,周夫人于我有救命之恩,我不会把您的症候外传的。”
沈辛夷只好忍着羞耻,让张媪复述了一遍,末了她亲自补了句:“昨儿不知道怎么回事,受寒一场后便好了。”
华仁面露愕然,搭着她的手腕诊了小半个时辰,才面色沉凝道:“太子妃这病症我闻所未闻,也不知该叫什么”
沈辛夷嘴角一抽:“就叫霸总综合症吧。”
她迟疑道:“这也成这霸总综合症您以后八成还会发作,且没有固定时间,可能一年半载以后,也可能就在半个时辰后,臣暂时也无法确定发病的时间是多久。”
沈辛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