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你这么说我们还得改口称判官大鬼?至于仪式大致是古今结合吧。最后我们要喝合卺酒,也就是交杯酒,这个是最重要的,一定要喝完,礼成。再下去会有抢纸钱的游戏,奖品有诈尸一次、还魂一次、托梦一次……”
“停!停!!”厉南表示他不想知道,反正他也不想去玩。
一路厉南都只能看见自己的鞋尖,以及大红色的地毡,等前方的言行宴停止脚步,他也就知道自己已经到了大厅之上,言鬼师的声音就在此时响起,听起来十分年轻。
他先是感谢了诸位的到访,然后很荣幸请来了白无常大人为言家后辈主持婚礼,发言十分简短,一看就是好领导。厉南心情不错,想着仪式应该很快就能结束,结果他这天真的想法很快就被白无常的一系列:跪、拜、起、皆跪、叩首、平……搞蒙了。
说好的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送入洞房变成了拜到厉南腰酸背痛,简直是八百个蛙跳和深蹲,等到言行宴终于喘口气用玉如意挑开盖头的时候,一朝重获光明的厉南简直不敢相信,可算是完了。
高堂之上,一名年轻的男子端坐椅中,虽然是言家长辈的位置,但他的面容和言行宴的只有一分相似,毕竟中间实在是隔着太多代,这点相似都是厉南挖空心思勉强算上的。
另一边属于厉家长辈的位置则是坐着一只身形虚无的鬼,旁边还站着一只,厉南认出这是他的外曾祖父,站着的则是他的外公。
外曾祖父二十岁,外公则有四十多岁,一眼看过去简直就和坐反了一样。厉南没有想到还能再一次看到外公,发自内心地露出一个笑来,外公虽然是苍白且面无表情的死人脸,但以雾状的四肢都快蒸腾的样子来看,激动之心不比厉南要少。
白无常退到了一边,最中间的位置由一名腰间配笔的男人替代,他打开左手的深蓝色簿子,“咳,我就简单说两句……”
这简单的两句说得言行宴直接睡了过去,厉南也忪耷着眼皮恨不得把判官嘴巴拧下来,小鬼们敢怒不敢言,而白无常嗑瓜子嗑得快要起飞,厉家两位祖辈掐着时间要赶紧回去继续排队投胎,只有言鬼师最坐得住,一看就是要成大事的鬼。
听得出来判官是真的很喜欢发言,致辞的最后还意犹未尽地说以后类似的事情都可以找他。
别说找他当证婚人了,请他参加的怕是都没有了。
厉南小幅度地在喜服底下伸了个懒腰,扭头看见一名美貌女子举着托盘走上前,再由判官亲自斟酒,递给二位新人。
“这便是那饮了老婆子的水也无碍的小家伙?”女子看着年轻靓丽,说出的话却老气横秋,厉南意识到这便是孟婆本人,忍不住多看了几眼,没成想言行宴却突然用手挡住了他的视线,冷哼道:“快喝了,眼睛别没事乱瞟。”
“……?”厉南莫名其妙地受了言行宴的冷气,伸手与他交杯,杯中的酒散发着十分一言难尽的气味,颜色也是呈现着诡异的紫红,恶心与排斥泛上心头,但厉南还是很守规矩地把酒水喝得干干净净。
孟婆很高兴地收回酒杯,作结束语道:“这是言鬼师向钟馗大人讨来的酒,再由判官大人亲自过手,饮下此酒,你们的灵魂就彻底交连。记着,五年之内,勿要离开对方一公里以外。五年之后再来此地,钟馗大人自会为你们解魂。”
这个附加条件厉南还是头一回听说,照言行宴的反应来看,他也是刚刚知道,他问:“若是超出了会怎样?”
“还能怎样,你受苦呗。”孟婆托着盘子站到白无常身边,两名热爱瓜子的鬼神一人一手瓜子嗑了起来,边嗑还边嘀咕人间很少有烧瓜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