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这解开。”
墓脱鞋上床,神色认真地看着他,“万一你在床上杀了我怎么办?”
季凉意也神色认真地看着他,“之前一直躺在我旁边的人就是你?”
“对啊,”墓点头,“你放心,我睡相很好,一次也没有压到伤口。”
季凉意皮笑肉不笑,“怪不得我一直有一种想要杀人的冲动。”
墓躺在他旁边,按住他手上的锁链,轻声细语,“下次再有这冲动,我就只能再缩短你的活动范围了。”
被囚禁的日子很不好。
哪怕这里天气很好,日光曜曜,空气通透,风时常进来与米白色的窗纱姑娘缠绵不休,亲亲爱爱。
季凉意靠在床上,翻着一本外文书籍,上面密密麻麻的蝌蚪文,让人一看就头皮发麻。
但是他还是耐心地看着,从第一页开始,慢慢地翻译着,其中偶尔会穿插素描的老旧图片,带着西方文化特有的奔放与热烈,那是一张近乎全裸的女人图像。
曲线丰满,神情陶醉。
季凉意看了一眼之后,翻到下一页。
门并没有被关上,或者说除了休息的时候,其他的时候,门都是开着的。
但是没有一个人经过这里。
除了墓,季凉意见不到任何人,只能听到海浪在不断地翻涌着,白鸥飞过半空中鸣叫的声音。
墓经常会过来,每次过来都会带一样东西,盛开的鸢色花朵,精致的白色贝壳,浑身会发光的鱼,造型奇特的暖石……
就像是在讨好心爱的姑娘。
季凉意除了一开始会评价一下,后来再也懒得与他说话了。
他沉默的时间越来越长。
墓开始无法与他睡在一起,因为这人身上一直未曾散去的杀意。
躺在一个要杀了他的人旁边,对于一个警惕心极高的人来说,很难入眠。
而且很多次,他都会在半夜中突然惊醒,因为哪怕是被锁链锁着,但离得并不远,这个人还是能够触碰得到他身上的某些地方。
虽然这个人很少主动接触他,也懒得搭理他,但光是目光的注视,他都会下意识醒过来。
这场熬鹰。
到最后,倒不知是谁熬了谁。
好感度始终卡在十点,不上不下,就像是没了电池的时钟,静止在那里。
墓开始隐隐有些不耐。
直到这一日,季凉意放下那本书,平静的眼眸看着他,告诉他,他想出去晒太阳。
墓的心下意识松了一下,过去解开手铐脚链上的开关。
其实对于季凉意来说,锁不锁真的没什么,因为他身上的伤并不轻,所以他基本上不会乱动,这些天也一直在床上安安静静地养伤。
躺在床上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的肢体已经开始有些僵硬,所以动作很是缓慢。
墓上前去扶他,然后被他推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