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凉意没说话,他不用抬头,就能看见此时的天空,很明净的蓝色,一片浮云都没有,干净到彻亮。
空落落的感觉越来越明显了。
这让他开始有点不耐。
他把枪扔在地上,推开身上这人,起身走了。
墓半夜还是睡不着,有一次醒过来的时候,旁边这人正在摆玩着从他身上摸走的东西,一把□□,一柄细刃。
他的心沉了一下。
这意味着他对这个人已经没有防备了。
也意味着,这个人开始能够随时杀了他。
季凉意也很疑惑,把枪和细刃递给他,“你们杀手都是这么没警惕心吗?”
墓接过东西,很好心地告诉他,“我杀人并不用枪,这枪是给你准备的。”
是他上次做掉那个误伤季凉意的人,从那人身上顺的。
他把东西随手扔在桌子上,问季凉意,“你杀人吗?”
今夜的月色很皎洁,落在地上,像是结了一层霜,纯净却又冷寂。
此时房间里的光线并不暗。
季凉意没说话,目光落在那片静谧的月光上。
他突然间又冷又热,感觉自己此时仿佛是站在黑与白的边缘,天堂与地狱的交界处。
走一步,错一步。
不走,困死在原地。
步履维艰。
而时间也从未为他停止。
更多的是心底涌起的疲惫感。
拉扯着神经,让他整个人愈发得不耐。
他的唇角扯起一个恶意的笑,“想要你的血。”
他的声音很轻,并没有看向墓,但在安静的房间里却能清晰地传到墓的耳朵里。
墓一怔,却笑了。
“好。”
他下床,寻了一个干净的杯子,拿起那柄匕首,锋锐的刀锋割破光滑紧实的肌肤,鲜红的血液很快溢了出来,滴在透明的高脚杯里。
一滴一滴,直至红色的液体汇集了半杯,他的唇色开始有些泛白。
等到足有大半杯的时候,他停下了动作,也没止血,动作平稳地把杯子递给季凉意。
季凉意接过来,看了一眼,不易察觉地犹豫了一下。
然后他把杯子放在半空中,他看着墓的眼睛,手一松。
血红色的液体连带透明的高脚杯碎了一地狼藉,空气中都溢出猩红的血腥味。
他语气淡淡,隐隐有叹息。
“太脏了。”
破碎的声音在安静的房间里太过清脆了,清脆到墓的心都下意识抽痛了一下。
他低头看了看,裤脚上都溅了几滴血迹,然后慢慢地渗进了布料里,变成了墨染色。
当前好感度,十。
你看这个人,他不爱你,才会这么地肆无忌惮。
他脑海里莫名出现了这句话,然后很快就被压了下去。
根本就没有谁爱谁,季凉意不爱他,他又何曾爱季凉意。
一切都只是利用与被利用,攻略与被攻略的关系。
只不过这个人相对于其他被攻略者来说,有些棘手而已。
棘手到到目前为止,好感度一点变化都没有。
这太让人恼火了。
墓下意识这么想。
而且他刚刚说。
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