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子昀还是没理他,神情有些恍然。
那声音突然轻笑了一下,“谢子昀啊谢子昀,你难道就真以为这么多玩家里没一个会结束游戏吗?”
“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呵,你别自欺欺人了,这所有的玩家里,你的优势是最大的,他天生对你有熟悉感,不会对你设防,你接近他也是最容易的,但他上次对你说了什么,你不会忘了吧。”
“你再这么无所作为下去,这个游戏啊,迟早会被一个人结束,而那个人,肯定不是你。”
“你就甘心吗。”
外面的天空是灰白色的,带着几分苍凉,偶有鸟群飞过,落下几声遥不可及的鸣叫声。
季凉意路过一家饮品店时,买了一杯热牛奶,在用手机支付的时候,才发觉自己的左手腕上有一道刀痕,伤口并不深,似乎是被刀片极快地划过,血迹也被他无意识地冲洗干净了,隐隐有刺痛之感。
他拧眉想了想。
脑海中有零碎的记忆碎片飞快地闪过。
昨晚是被人追杀了?
卧槽?
谁?
就在这时,来了个电话,是江潮的。
季凉意拿起那杯热牛奶,一手接通了电话,晃悠悠地在街道上逛着,有冷风吹过,额前的头发被吹开,打在光洁的额头上,倒让他感觉头疼好些。
“你现在在哪?”
“街上啊。”
那边江潮看了看时间,上午九点半,“昨晚怎么样?”
季凉意沉吟了一下,“记不太清。”
“让你少喝点酒,”江潮低声道,“现在估计都还没酒醒吧,别在街上逛了,去买点醒酒药,回去好好休息一下。”
“嗯。”
“我在这边估计得要一段时间才能回去,你在那,在家好好的。”
“我现在还有事,晚上再打给你,先挂了。”
就在这时,一辆黑色的轿车停靠在了路边,车门被打开,身着深灰色大衣的男人下车,神色焦急地朝季凉意这边走了过来,上下仔细地打量了下,然后就视线便落在季凉意手腕上的刀痕。
他朝季凉意伸出手,“让我看看伤口。”
“没什么事,”季凉意咬着吸管,歪了下头,“小叔,你怎么来了?”
怎么一副知道他会出事的样子。
季慎慢慢地收回手,敛眸,“你上次突然失踪一个多月的事,现在还不打算跟我说吗,”他的语气分明平淡,却掩不住的暗潮涌动,仿佛下一秒就会按捺不住地迸发喷涌出来。
季凉意眉头微动,却未说话。
空气沉默了一会。
季慎看向他的眼睛,神色里是掩饰不住的疲倦失落,“你是不是从未把我当作你的小叔?是不是,我不出现对你来说会更好些?”
他自嘲,唇边带着苦涩的笑,甚至还有几分恐惧,“毕竟,一个活不久的,对任何人来说,都是个累赘。”
在这一刻,这个人仿佛不再是那个一举一动都透着矜贵,生与死放在面前都不改神色的季慎。
季凉意第一次看到他这个样子,好似终于费尽了全部心力,在褪去了所有面具之后,露出了犹如一个凡人般,面对死亡时的一丝恐惧与疲惫。
而不再是那种漠视生命的态度。
季凉意之前躲他有两个原因,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