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那是尼古拉斯身为皇室的责任,历来以整治婚姻换取利益不是一件稀奇事,如今何况是为了个人的幸福去伤害平民的生命。
他知道尼古拉斯肯定会放弃他了,如果自己吵着闹着不肯回阿拉伯,他也会把他绑起来送回孟台绥尔酋长大人的跟前,若酋长有需要,他还愿意扎一个蝴蝶结。
回到家里,尼古拉斯还是一刻不放松地拉着他的手,似乎稍不留神,扎克利就会消失不见一样,他头也不会地走进大门,走上楼梯,打开卧室门,然后把扎克利一把按在墙上。
尼古拉斯从来没有像这样激烈地吻过扎克利,他的双臂几乎箍痛了他,他越是这样,扎克利越是心情绝望,越是肯定,他准备放弃自己了。
“一点办法也没有吗?”扎克利问。
“我过去所受的教育告诉我,这种牺牲不值一提,如果是为了这个国家,婚姻是第一个可以牺牲的对象。过去我不觉得这有什么,现在我觉得……”他用蒙着水雾的蓝眼睛看着扎克利,声音突然哽住,“我没想到我会这么难过。”
“所以你必然会放弃我?”
“你先回阿拉伯,我很快会去找你。”尼古拉斯试图做出妥协。
扎克利摇摇头,“我父亲不会让你踏上这个国家的领土一步。”
尼古拉斯低头,“请你相信,如果只是牺牲我自己,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你能为我做的一切,我也都能做到,但是我们的幸福,不能靠牺牲他人获得,也获得不了。”
“那不是你的错。”扎克利抱住他,不忍心看他这样痛苦,“会想出办法来的,我父亲他只是还没想通,他有那么多儿子,不是非要立我为王储,让我去劝他。”
尼古拉斯在他怀里摇头,□□国家不是吉诺威亚,他知道让一个酋长接受自己的儿子和一个男人结婚这简直比登天还难。如同那些旧时代里,爱上同性的人会被判刑甚至被杀死。
离别不可避免,未来不可获知。
尼古拉斯怀着这种绝望的心情亲吻扎克利,离别在即的时候,他才发现原来他已经这么爱他,原来扎克利如此英俊,令人迷醉,他的皮肤其实很细腻,他的胡茬温柔地扎痛自己,但是这使他如此性感,他的眼睛这样深邃,他以前总是自满于眸色的纯粹,但是扎克利拥有比他更纯粹的目光。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个吻从绝望转向疯狂。
两个人的双手都在发抖,也许这一次,就是最后一次,如果这一次不做,也许以后再也没有机会。
做,不同于以往。
做,这个词所代表的含义在他们心里无比清晰起来。
是的,做。
现在他们都有了这个渴望。
做。
“对不起,我以前不该那么说你,是我太愚蠢了。别人怎么想的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但是我唯一知道的一点是,你很美,这是超乎性别的,同时又是最体现性别的。我不知道怎么表达出来,但是我现在知道了,扎克,你很美,你是我认识的最美的人,你比任何男人都更男人,我爱你。”
扎克利苦笑着亲吻了他,闭上了眼睛,他仿佛落入深海,头顶上方瞬间被蓝色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