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协半月有余不去尤美人宫里,先在伏皇后、董贵人那儿轮流混了十天,这几日索然无味,心里挂念三姐,独自在未央宫夜不成眠。
她封三姐做美人以来,还不曾和她闹得这般僵。气头过去后,他不禁思索是不是自己脾气太过,毕竟自己的确与二姐……
三姐为了姐妹,就设计他,委实不该!可二姐也真娇柔可人,从洛阳到鲁阳的路上,他也不是没有心猿意马过……
“唉……”刘协叹息。
内侍最知刘协心意,低声劝:“尤美人确有错处。可也冷落了这么久,陛下要是思念,不如给个处罚,和好吧……”
“唉……”刘协烦闷,本要发作,抬眼一看,空荡荡的未央宫,自己只留下这个伺候多年的内侍,其余都被他屏退,猛拍桌案,吼道,“连她都开始骗朕,朕还能信谁?你看看这宫里宫外,还有几个不是曹操的鹰犬!”
“尤美人到——”外殿通传。
刘协眼眸一亮,复又沉着脸呵斥:“她还有脸来!赶……”
内侍俯身拦道:“陛下何苦折磨自己……不如听尤美人说什么,兴许她已知错,陛下不好拒人门外啊……”
刘协冷哼一声,坐下去不言语。不多时,尤三姐捧着食盘进来,不行嫔妃之礼,倒像以前做宫女一样,缓步进来,捧着食盘,高举过顶,跪在桌前。
内侍见状,躬身退出,留下刘协与尤三姐独处。
刘协不想理睬,有意晾着她。熬了一刻钟,刘协知晓她脾气暴,心里都发虚,可三姐却格外好性子,还是直挺着背,跪在原地,垂头不语,面色平静。
“你来干什么?”刘协气也消了几分,“朕不想见你!不必惺惺作态!”
“妾此举是想告诉陛下,不管妾做宫女还是美人,在陛下面前,永远都是当初那个捧着食盘、盼天子莫要气坏伤身的婢子。”
刘协心头一暖,原先打好腹稿的气话半句也说不出,抬手,“起来吧。”
尤三姐窃喜,端着食盘过去,“本来吩咐人做了陛下爱喝的甜汤,这一折腾都凉了,唉……白费妾一番心思。”
“又是朕的不是了?”刘协苦笑,“三娘总是没错!”
“好,是三娘的不是!三娘给陛下赔罪!”尤三姐好言好语,抚上他的面颊,“几日不见,陛下就不想妾吗?”
刘协不生她气,可并不糊涂,握住她的手,斜眼道:“三娘且住!每次三娘甜言蜜语,就没有好事……”
尤三姐就是喜欢他不跟自己玩弄唇舌,干脆把话说开,“陛下英明!妾今日是为了与陛下和好,也是要为姐姐讨个封赏的!”
刘协撒开手,不情愿,“三娘果然是为了此事!朕说过,朕也要脸……”
“姐姐是寡妇,出身良家,又不是青楼娼妓!有什么脸面不脸面的!陛下这话,就是在糊弄妾!”尤三姐故意走开,噘嘴赌气。
“朕当日封你做美人,朝中便有人笑朕是年少多情。再把丈夫新故的你姐姐收进来,还不知要如何议论!你姐姐便是二房,也是荣国公府的人,三娘也要为朕考虑!”
尤三姐挥袖反驳:“收寡妇进宫,不是没有前例。汉朝至今也有二十几位先帝,陛下比我明白,不用妾多言!天子不过多收一个美人,轮到他们大臣多嘴!”
“不说别人,现在威风凛凛的曹将军,就有成群妻妾,其中不乏早就许配他人的!为何天子不行?”尤三姐搬出曹操来。
“你提他作甚!”刘协怒火中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