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政翻来覆去看了几遍,看不透其中门道,“我也不知!”
“我实在不能见客!老爷代我向曹司空告罪吧。”
王夫人嘴上拒绝,仍不放心,派丫鬟请王熙凤过来,嘱咐:“我今病弱,不得理事。还要劳你坐在帘后,听听曹司空到底有什么事。”
凤姐很有分寸,应道:“太太放心。到时我坐在帘后,不叫他们察觉。如果是公务,我就回房。如果有什么要紧的,回来告诉太太!”
王夫人欣慰不已,抓住她的手,“你办事,一向叫我放心。前儿屯田的事,可还妥当?”
王熙凤成竹在胸,眉飞色舞,“我都打点好了,不会出岔子的!”
到了约定的第三日,曹操晨起用完早饭,穿戴齐整,备好车马、礼物,准备去荣府拜会。临走时,交给手下一封书信,道:“好生送去荀文若府上。”
曹操十九岁时就举孝廉入东都,被封为洛阳北部尉。当时他年少气盛,又逢上洛阳城内皇亲国戚专横跋扈。为严肃法纪,在县衙两边设五色大棒,凡有违反禁令的,不论家世地位,皆以棒仗杀。不久就得罪权贵,明升暗贬,调任出京城。
当时他就听闻这京中,宁荣两府贾家、史侯史家,外加后来居上的王家与皇商薛家,贾史王薛,权势不容小觑。且这四家子弟,多有不肖,曾多次犯事被苦主告到曹操跟前。最后或用权势压人,或用银钱贿赂,逃避刑罚。
曹操下马抬头,看着如今搬到许都的贾府,自然与昔日洛阳城的大宅院不能相比。门可罗雀,已露衰败之象。
高门大户,最忌内生蠹虫。蛀空满室家业,不过一两代人的事。曹操冷笑迈步,由下人引路,走到贾府正厅。
曹操今日特意留心查看贾府内院情形。府内仆役不多,但都恭肃稳重,办事妥帖,足见管家之人能力不凡。
“幸蒙司空下降,不胜荣幸。”贾赦、贾政在厅前等候,见曹操过来,躬身行礼。
曹操挥手虚虚拦住,客气道:“二位不必如此。”
三人进屋,小厮上了香茶,互相客套一番。贾赦和贾政不知曹操此行为何,对视一眼,贾赦颤巍巍问:“不知司空大人前来,有何要事?”
曹操抬手示意,随从立刻抬礼物进来,惊得两兄弟面面相觑,不知所措,“曹司空,这是……”
曹操不急于说明来意,悠悠问:“府上王夫人可在?还请出来一见。”
贾政抱拳道:“司空大人见谅,拙荆染病,委实无法出来见客……”
“哈哈哈哈……”曹操拈须大笑,“不是贵夫人!我是指府中长房儿媳王夫人。”
帘子后本在探听他们谈话的王熙凤猛地一惊,头上珠钗步摇相碰,发出几声清脆碎响。
曹操是沙场上征战过来,耳力过人,很是警觉,一眼就瞥到帘后有人,隐隐露出裙角,猜测多半便是那位女中豪杰王夫人在偷听了。
“夫人既然在场,何不出来相见?”
贾赦、贾政大惊失色,贾政忙告罪,“司空休怪。王氏不仅是长房儿媳,还是拙荆侄女,代替拙荆前来议事,又怕于礼不合,这才藏身帘后。”
凤姐向来自诩胆量大,眼下又是寡妇,俗礼虚礼不那么计较,掀帘就要出来,“曹司空莫怪,有什么话尽可直说!”
帘珠碰撞,劈啪作响。但见一丹凤眼、水蛇腰美人快步而出,袅袅婷婷,不似寻常女子娇弱。
因在夫丧,一身水色衣裙,头戴银凤、珍珠钗,素净非常。这身素服实在与她光艳的容貌不相匹配。饶是这般,还掩盖不住一股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