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母估摸大儿子和大儿媳都不管事,问了也是添堵。况且王熙凤是他俩儿媳,公婆面上多有不便。就叫邢夫人回去养病打发她走。另叫贾政过来一道商量此事。
“这……”贾政犯难,踌躇半晌,“许都宵禁正严,过了戌时就是大将军都不能在外逗留!为今之计,只能等明早再去曹府要人。”
贾母头隐隐作痛,恨恨道:“她一个妇道人家,守寡不久,曹操污糟名声……真要留到明早回来,外头人要怎么议论!”
贾母越想越气,指着贾政便骂,“你们为官作宰的,家里有事指望不上!反要儿媳去求人!我都替你们害臊!凤丫头要是有个好歹……”
“老太太息怒!”贾政和王夫人齐齐跪下,王熙凤虽是侄女,王夫人也有些怨她,“凤丫头平日里办事从不出错,我们也没料到她一去不回。兴许……兴许是有事绊住,暂住一晚也说不定啊……”
话是这么说,但这一屋子的人,都不是十几岁不谙人事的公子小姐,一个寡妇留宿颇有风流名声、妻妾成群的曹操府上,外人如何忖度,不用想也知道。先前顾着脸面谁也不敢开口,如今王夫人这话一出,众人都缄口不再说话,脸上神色各异,精彩得很。
“唉……”贾母头疼不止,鸳鸯见状赶紧去拿药,“你们且先回去吧……叫外头上夜的仔细点,凤丫头回来,立刻来报我!”
王熙凤何尝不知宵禁严苛,不能在曹操府上多留。下午两人面对面摊牌,讲明屯田一事。凤姐犹自不甘。曹操命人当众杖打她放出去的家奴,虽说照顾体面,可看曹操口风,断然不会通融了。
“操知道夫人心中不平。作为补偿,府上两位公子的事,操愿意帮忙。”曹操步步走近,居高临下俯视凤姐,“可惜夫人不知,自己大祸临头……”
凤姐不想他没头没尾说出这话,微微一惊,倒不慌乱,这位曹司空惯会唬人,凤姐稍稍与他拉开点距离,笑问:“哦?还望司空大人明示。”
曹操重新坐回上首,趁王熙凤眼错不见,使了个眼色给侍从,侍从闪身出去。曹操语气暧昧,悠悠道来:“夫人现有三祸。”
王熙凤被他这话吊起胃口,暗自腹诽,又不是什么好事,这人还巴巴来卖关子,要不是司空位高权重压死人,她早就一口唾沫啐上去。
“曹司空请讲。”
“哈哈哈哈……”曹操并不着急回答,整整衣摆,“头一祸,贵府连遭不幸,全靠夫人一人支撑。曹某观夫人面色,操劳过度,身体欠佳。长此以往,事多伤身,岂非大祸?”
寥寥几句说中凤姐处境。平儿听曹操言语逾矩,议论起荣府,忐忑不安,端详凤姐脸色,怕她生气发作。凤姐似不放在心上,草草一笑,“妾从小就耐不住闲。料理家事是我本分,哪来祸端一说?”
“大人。”侍从垂手从外快步进来,躬身说:“尚书令、侍郎等诸位大臣请见。”
“好,知道了。”
王熙凤得到曹操帮忙的许诺,屯田事务又无进展,正要脱身回家,借机道:“司空大人有客登门,妾就先告辞了。”
“哎……夫人且慢,不过是些俗务,操去去就来!”曹操不容分说,强行挽留下凤姐,将她主仆二人请入帘后偏厅,自己仍坐回堂上,唤大臣进来。
王熙凤藏身帘后,打量厅中官员。几次波折,朝中百官更换不少,曹操这□□位客人,她大多面生。对话之中不难听出,都是朝中要员。在曹操面前,却恭敬严肃。
众人商议了半个时辰,无非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