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副尊容实在不适合见异性客人,尤其是他,至少也要先换件不这么暴露的衣服先。
“我知道你在门后,能先让我进来吗?”他眯着一只眼睛,用逗小动物似的语气说。
我只好硬着头皮打开门,他还穿着白天的那套衣服,看见我只裹着浴袍怔了一下。
“安、安室先生,你怎么会在这里?”我一脸的惊讶是发自内心的。
他皱了皱眉:“不是你让我来的吗?说你自己在家害怕,让我来陪陪你?”
我嘴巴张得老大:“我什么时候说过这样的话啊?”
他的表情一下子凝重起来,掏出手机飞快摁着,忽然身子一僵。
他抬起脸仔细端详了我一阵,似乎在确定我又没有说谎。
接着,他哼笑了一声,忽然伸出手来,使劲捏住我右侧脸颊。
“啊,好疼啊!喂,你干什么呀!”
他把我紧绷的脸皮往外拽了拽,又上下提拉了几下,痛得我眼泪直流。
然后,他有些如释重负地吁了口气,松开了罪恶的手。
“嗯,没有易容。”他与其说是在对我解释,不如说是自言自语。
我捂着红肿起来的脸颊,哭笑不得:“前一秒我还在浴缸里躺着,下一秒你就敲门,就算要易容也没有时间吧。”
这家伙,难道怀疑我是贝尔摩德吗?还是工藤有希子?总不会怀疑我是怪盗基德吧,虽然胸不算大,但也是货真价实的两团肉。
“再说我又不会易容,我连妆都化不好。”我很委屈地说。
他摊了摊手:“谁知道呢。我看你一点都不简单。”
他话里有话,还特意装出无辜的神态,我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是啊,我也觉得我相当不一般,第一天遇到死人,第二天遇到你,第三天就被人放了炸弹。我看不简单的是你吧。那个炸弹,该不会是你放的吧?”
我纯属信口一问,他却像被刺了一下似的,但很快就又恢复了嬉皮笑脸的模样:“怎么会,如果是我放的,我干嘛还要救你呢?”
突然他面容严肃地推上房门,问道:
“你——有没有什么仇人?”
大概有吧。可惜我都不知道是谁。
“显然是有的。”我耸了耸肩。
“呐,夏目小姐,你到底是什么人?”他目光灼灼地看着我,被他用这种严阵以待的气势讯问,我觉得我就像一只披着凤凰外皮的芦花鸡,完全担当不起他的这种紧张态度。
他端详了我好一阵,也没从我的脸上看到除了矛盾与惶惑之外的任何东西,他摇了摇头:“你该不会是人格分裂吧?”
“很遗憾,我就只有一个人格。”我飞快说道,生怕他往不必要的方向猜测。
“哦?那刚刚用你声音给我打电话要我来陪你的,就另有其人喽?哼,越来越有意思了。”
他掏出手机,在我眼前晃了晃。
“那不是我的号码。”我眼尖地看到几个已接来电中唯一一个没有标注姓名的号码。
“你确信?也不是你熟悉的任何人的号码吗?”他仿佛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表情变得有些恐怖。
我摇头。
“那么到底是谁要把我引导你家中呢?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他摩挲着下巴,自言自语道。
就在这时,门铃又响了。我看见他也被吓了一跳。
似乎是感染了他的紧张,我贼一样地趴在猫眼上向外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