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嘛这么不自在,只是让你换个药而已,又不是让你做什么特殊服务。”他眨了眨眼睛,“还是说,你想做点更进一步的事情?”
任何人撞见这个场面,这段对话,都不会不想歪。即便他纯粹是在调笑。
没错,我非常想做更进一步的事。我想抄起一旁的水果刀,在他的一个肾上开个口,让他以后心有余而力不足。
“喂喂,不要反应这么过激好不好,又不是没见过男人裸体。”他见我一脸不知如何是好的木讷表情,哭笑不得,自己揭开纱布,显出一个血乎乎的伤口,“你之前不是有过男朋友吗?还是说你的失忆也包括很多细节上的东西?”
他一边漫不经心地调侃我,一边用棉签沾满碘酒,面不红手不抖地擦拭着那道伤口,表面擦完了,就用镊子掀开里面,继续擦,看得我一阵肉疼。
这个人,对自己也真够狠的了。
不对,现在不是关心他的时候,我必须要维护自己的清白。
“男朋友是有过啊,但我们是柏拉图式的。”
他停下手上的动作,目光从眼皮底下向上挑,然后噗嗤笑了一声。
“是吗?那家伙看上去可不像是草食系的。”
那家伙?我在那个世界的男朋友他怎么会认识呢,而且我们毕业就分手了——
我突然意识到他在说谁了。
“你……不要胡说八道,那天是为了解围我才说和他交往过,我们只是很单纯的同事关系,你别脑补些有的没的!”
“嗯。”他哼哼道,我看他根本就没听进去。
“我们只是搭档过一段时间。”我补充。
“嗯。”他换了根新棉签。
“……”
我不打算理睬他了,蹲下去捡起可怜的泰迪熊,把它挂在眼眶边的眼珠子塞回去。
“昨天晚上,你没有回家吧?去哪了?”他忽然在我身后幽幽地问。
我脖子一僵,转过身去。
“你不是失忆了吗?一个什么也记不起来的人,除了自己家还会去哪里呢?我很好奇。”
他用一块干净的纱布遮住伤口,用胶带粘好,把裤子拽回到腰部,然后抬起头,望着我的眼睛问道。
“我……去旅馆住了,这里很不安全。”我撒谎道。
他一脸“忽悠,你继续忽悠”的神情。
“洗手间里很多化妆品都不见了,手机充电器也没在这里,衣柜里的衣服少了好几件——”他向我逼近了几步,“我真的很好奇你能去哪。哦,刚才你说记不起任何一个同伴了,可为什么却记得他呢?其实你并没有完全说实话,对吗?”
“你——”我忽然十分十分生气,本来好心帮忙,还徒劳地担心了好一阵子,这家伙却趁着我外出买药,又是到洗手间里看,又是检查我的衣柜,是不是有点恩将仇报?
我刚想反击回去,忽然感觉身体一凛,某根神经蓦地紧绷起来,远处仿佛有一个尖锐的东西正指着我,我似乎听到它搅动空气、呼啸而来的声音。
不好!
我惊恐地想要呼叫,脚却像是粘在了地面。
面前的安室也变了脸色,猛然扑上来,我被他压倒在地上,身体与地面相撞的声音还没有发出,子弹破窗而入,深深嵌入与我太阳穴平齐的墙壁处。
如果在这千钧一发之地我没有被扑倒,那么此刻的我,已经是一具脑袋带孔的尸体了。
我浑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