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还有田宫先生也有些不对劲。”他转了下眼球,把对我赘肉的嗤之以鼻抛在一边,“我们旁边的那扇房门,他之前没有旋开。你还记得他的动作吗,他是把钥匙插进去转了一圈发现打不开后,才说屋里的床坏了。他走之后我仔细查看了那个锁眼,里面被薄薄的一层蜡油黏住了,自然是无法打开。可这不是他家的房子吗,他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往锁眼里滴蜡油这种行为,肯定是为了让房门无法再打开特意而为的,记性再差也不应该忘吧。”
“哦。”我不是很捧场地应付道。一是为了报之前的仇,二则是我听了一半就已然明白他得出了和我一样的结论。
那就是昨晚接待我们的,并不是真正的田宫夫妇。这也正是乌丸拓也一直在暗示我的真相。
这样想一切都有了解释。乌丸第一个跑进来,发现田宫夫人换人了,便不动声色默默观察。在厨房泡茶时,夫人不时套我的话,是因为心虚,怕被认出来,好在我没有多嘴,否则还不知道能不能活到现在呢。
咦,那么那对假冒的夫妇去了哪里?
我看着外面渐渐弱下去的雨,有了猜测。
他们大概已经溜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地下室里的那些人,就是田宫夫妇杀害的。我忽然想起冰柜里那两具衣衫完整的尸体,他们很可能就是真正的田宫夫妇。
“你在想什么?”安室忽然问。
“没、没什么。”我慌乱地说,“那个,安室先生,这里实在太诡异了,我们赶紧离开吧。”
他目光锐利地盯着我,忽而一笑:
“你是想隐瞒那个搭车人正在厨房地下室的事实吗?”他笑着反问道。
原来他什么都知道了。
“你……是怎么知道的?”我忽然感到一阵恐惧,而不是对他推理能力的敬佩。
这个人眼睛太毒、思维太活泛,有的时候总让你无处遁形,什么都瞒不住。
“因为第一个发现的人,是我。”他自信地笑答道。
我抱住肩膀,感到一阵寒意。
“你们都睡觉时,我就在宅子里转悠,发现了那个地窖。在我下去查看时,有人把门从外面锁上了,我费了好大劲才撬锁出来。出去的时候,我看见门外有亮光闪过,那是车子驶离的灯光,我猜那是假田宫夫妇。他们借着做客的名义杀了真正的田宫夫妇,本来要离开,却被突然而至的大雨和两拨不合时宜的投宿客困住。然后他们就假扮起了田宫夫妇,招待客人,反正也没人认识真正的田宫夫妇,等把这些不速之客都安顿好,外面的雨变小后,他们就逃之夭夭。”
“也就是说我敲开你的门的时候,你已经发现了这一切,是吗?”
“没错。”
“那、那你怎么不早说,居然、居然还有心思调戏我!”我气急败坏地嚷道。
他不以为然地摊着手:“我看你吓成那个样子,想安慰安慰你,顺便帮你检查检查有没有哪里受伤,毕竟那个家伙在你身上压了那么久,万一你少个肾自己还不知道,怎么办?”
可恶,他又是在戏弄我。我就算再迟钝,少个肾也不会不知道——
“那、那我离开房间后,你是不是一直在跟踪我?”我忽然想到。
“没错,我看你像螃蟹一样摸着黑横着走路,好不容易才憋住不笑。”他仿佛又想起我歪歪扭扭走路的画面,嘴角飞扬。
我没空理会他时断时续的戏谑,而是意识到了一个很恐怖的事实。
他是看着乌丸拓也大摇大摆从他面前经过,然后把我推进地下室,进行了一番威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