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几次没话找话,都以失败告终。
透过后视镜,我看见那两个女孩居然又睡着了。是觉得我们太有安全感了,还是被吓得精疲力竭了?
等车子驶出一片树林后,我才后知后觉地明白,假田宫夫人在给我们的茶水里,加了分量很足的安眠药。。
这解释了我为什么会睡得那么死。但由于艾丽卡对安眠药有一定的抗性,药效持续的时间比较短,所以我才没像身后的女孩们那样一直处于迷糊中。至于安室,他应该就没喝那茶。
我望着前方空旷的公路,很想开口好好谢谢他,无论出于什么原因,他都解决了我的一大心魔,也让我觉得他更像一个“好人”。
正在我斟酌的用词的时候,车子骤然停住。
“下车。”他用命令的口气,冷冷地说。
这是上车后他的第一句话。突兀而生硬。
我木愣愣地扭头看他,他的表情和他的声音一样,又冷又坚决。
门锁“吧嗒”一声弹开,他指了指我那侧路边的一个候车棚:“这个客车的终点就是聚会的旅馆,现在四点整,还有一个半小时首班车就会经过,你自己坐车去吧,我要把她们送回东京。”
他看着车站牌说道,甚至连脸都不愿意正对着我。
他一定很生气。生我的气吗?我不知道。
“可是,我——”
“下车。”他再一次重复道,有了点不耐烦。
我从来都不是脸皮厚的人,既然他赶我走,我也不会死乞白赖地赖在那。我吸了吸鼻子,一声不吭地打开车门,到后备箱取走我的包裹,拎着它摇摇晃晃地走到蓄满积水的候车区。
雨后的风依旧很冷,我的衣服原本就是湿透了的,现在鞋又整个浸在了水坑里,我抱着胳膊强忍着不瑟瑟发抖,不让他看见我的窘迫样子。
风吹乱了我的头发,透过头发的道道缝隙,我看见白色马自达再一次驶动,远去,只留下一串声响。
我终于放心大胆地连打了好几个巨大无比的喷嚏,有种很想哭的感觉。
他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突然就把我孤零零地扔在这个连活物的影子都没有的荒郊野岭里?他难道不怕哪里跑出一只熊把我吃了,或者下一波暴雨袭来,把我像山里的垃圾一样卷走?
好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