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上道服比穿女式服装要容易的多,也让吕凤仙没有那么抵触。
吕凤仙:“陛下为何非要做这样的事情?”
刘宏:“权当是朕的私心吧。”
他注视着吕凤仙轻声道:“朕寿元将近,临终前,也不过是想享受一番平常人家的儿女私情、天伦之乐,若凤仙能让朕达成所愿,朕也会送凤仙一份大礼。”
吕凤仙:“……”
她宁愿不要也不想穿女装啊!
好歹是道袍。
吕凤仙其实也对这个记在她名下的孩子十分好奇。
最后,她还是勉勉强强同意了,换上了一身道袍,头戴金冠,手执拂尘。
当她从屏风后走出来之际,刘宏整个人都僵住了。
那双眼睛更是一眨不眨地注视着她,有崇有敬,就是不含一丝□□。
最终,他倒在枕头上,缓缓吐出一口气,喃喃道:“朕死而无憾了。”
……
刘辩被陛下唤来的时候,心中还有些惶惶不安。
他近来多听闻父皇更加宠爱皇弟,想要立他为太子的消息,而且,父皇每每看到他都会叹气。
之前,他跟随师傅学文学武的时候,父皇有时候会在一旁观看,神色更是不渝。
最近他应该没有做什么惹父皇生气的事情吧?应该不会得到惩罚和责骂吧?
刘辩挠了挠头,无可奈何地垂着头,缩着肩膀走进了寝宫。
他一进来就遭到父皇的痛骂:“你这样形容猥琐,简直丢朕的脸!”
少年一瑟缩,却不小心绊到青铜仙鹤香炉上,差点摔了一脚。
完蛋了。
他双手抱在一起,脑袋几乎含在了胸里。
果然,下一刻父皇就怒斥:“滚!”
他已经习惯了父皇对他动怒。
可能是因为那位吕皇后的缘故,父皇对他的要求极高,可他就算是拼命努力,也难以让父皇满意,渐渐地,他对那位从未谋面的吕皇后也恨上了。
明明他是她名义下的子嗣,她为何对他不闻不问?
为何她要如此厉害,让父皇对他要求如此严格?
刘辩挪了挪脚,想要顺从父皇,从寝宫里“滚”出去。
然而,他却听到了“悉悉索索”的声音,似乎陛下在找什么。
刘辩惊恐地抬起头,只见盛怒的刘宏拿起床上的玉枕猛地朝他投掷过来。
他两股战战,吓得动弹不得。
就在他要被砸中的档口,就在他快要因为害怕而闭上眼睛的时候,一个人影突然插了进来,随手一抄,便将玉枕揽进怀中。
刘辩呆呆地望着她的背影,却只看到白色道袍上的墨色梅花和银灰色的仙鹤。
袅袅烟气自香炉中升起,顺着梅花和仙鹤蜿蜒向上。
仙姿风骨,出尘不染。
这人究竟是谁?
布料上荡起纹路,梅花和仙鹤就像是活了一般微微扭动着,那个道人也缓缓转过身。
刘辩抬起头,正对上一双好奇又暗含期待的眼眸,眸光温柔如水,璀璨如星。
她全身上下只有黑白两色,唯有头顶的金冠才给了她一点富贵的点缀,可就是这样的她仿佛立在云端,远离尘世喧嚣。
她手指捏着拂尘,轻轻一拂,朝刘辩稽首。
刘辩呆呆地看着她,小心翼翼问:“道、道长!不知道长如何称呼?”
她朝他微微一笑,并未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