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可惜,他们现在只是群没有感情的木乃伊。
正打得如火如荼,周岐一个翻滚躲过砍刀,动作微滞,鼻翼敏感翕张,他似乎闻到了什么东西烧着的气味?
这味道越来越浓烈,还伴随着呛人的白烟。
眼皮重重一跳,念及某个“消失”了好一阵“同伙”,周岐抬腿踹落砍刀,脚尖一挑,握住反杀,拨冗往徐迟那儿瞥了一眼。
徐迟那病秧子居然在玩火!
举着镶金的蜡烛,姿态从容优雅,点点床幔,点点油画,后来索性点着了巨型挂毯!
星星之火,尚能燎原。
何况这么大面积的火源?
很快,大火裹挟着热浪,愈演愈烈。
纵完火,那斯文败类扔了蜡烛,拍拍手,人模狗样地行至床边,背起床上的公爵夫人。
“走!”他冲周岐一招手,轻飘飘地擦肩而过,率先跳上小船。
“?”周岐目眦欲裂,忍不住破口大骂“我他妈一打三,被缠得死死的,你让我怎么走?”
徐迟则竖起两根手指“给你两分钟。”
砰,一记漂亮的过肩摔,周岐拎起一个丢进火中,未及转身,肩膀硬生生抗下一记铁棒。他闷哼一声,只觉得喉头泛腥。
“操!”他反手握住铁棒,额角青筋迸发,掐住对方喉咙将人提离地面,重重摔在地上,一脚踩上胸膛。
“一分钟!”
火焰燎到裤脚,周岐不再恋战,夺过铁棒,掂了掂,噗呲一声,铁棒从眼眶没入,从后脑穿出。
“三十秒!”
徐迟在小船内壁摸索到上坡的机关。他抬眼,火光中,周岐大步流星飞驰而来,最后一名人形模特在身后穷追不舍。那位女士挥舞着修理园林用的大剪刀,瞄准了周岐的寸头脑袋,咔嚓咔嚓,交叉的刀锋险些刮掉脖子上的一层油皮。
“病秧子,你敢丢下我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周岐咬牙切齿,回头跃起便是一脚,却没踹中!那位女版剪刀手猛地从半空俯冲至前方,挡住去路,火红的裙摆在烟熏火燎中飒飒荡起,宛如热烈降临的死神。
后背被熊熊燃烧的烈火炙烤得淌下热汗,周岐几个深呼吸,敛目沉眉,提气冲上去。大开的剪刀正面迎上,咔咔咔横扫一气,周岐左腾右挪,瞅准机会踩住把手,木乃伊强抽不出,漏出一丝破绽,周岐双腿腾空,直接将人当空踹飞。
如一片羽毛般,他轻巧落地,没顾得上摆ose,随即拔腿狂奔,掠至小船前抬胳膊撑住船沿,欲纵身跃上。
这时,脚下骤然一重!他垂眸一看,一只缠满绷带的手死死抓住了他的脚踝,狠命将他往下拖——竟是头先没下死手的漏网之鱼!
而火海里,一个接一个砍不死烧不化的身影挣扎着站起……
“xxxxxx!”周岐飙出脏话。
“抓好了!”
纠缠间,徐迟啪地按下按钮,木船冲破火海弹射而出。
一瞬间的加速度差点令周岐脱手,他指关节泛白,死死扒住船沿,脚下还在与木乃伊激烈搏斗。
“死病秧子,忘恩负义,过河拆桥,趁火打劫,天理不容!”他把这辈子学的成语都用上了,嗷一嗓子,“我操,能别他妈扒我裤子吗!”
船上的人探出头“你低头。”
周岐气红了眼“要我低头?呸!老子这辈子不跟人低头,你算哪根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