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对方露出一副满意的表情,法一更加佩服自己的演技。明明就是自己让她看见自己的女儿身,偏偏自己还能做出这等惊诧的表情。
她起身跪在芃姬的脚下,这回她没有额头抵地,而是看着芃姬的裙摆以及露在裙摆外的红色绣花鞋,“微臣知罪,但凭公主殿下发落。”她记得芃姬最爱大红色和浅绯色的绣花鞋,鞋面上绣的花永远都是梅花样式的。
她在心里想着,等她离开这儿的那一日,定要送她一双自己亲手做的。
这原本也是她欠芃姬的。
在她族中,大婚之日是要赠与妻子一样自己亲手做来的礼物。法一还记得,自己母亲像是说过,姆妈便是给她做了一双花鞋。她虽未与芃姬成亲,可在她心里,芃姬早已是她心中唯一的妻。
芃姬将法一扶起身,不再婉转暗示,直接表明自己的目的,“廷尉大人不必惊慌,本宫最是爱才,像你这般有本事的人,本宫自然会护着自己人的。”
这话说的直接,既是试探也是表达诚意。要是这廷尉好好做自己人再好不过,如若不然,也只得让这天晋最年轻的状元郎香消玉损了。
在芃姬看来,不做自己人,就终有一天会成为敌人。
“微臣自是殿下的人。”
芃姬笑了,她就晓得,她看上的人才不会是那么没眼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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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族长,这芃姬公主是不是怪您办了那罗世子?要我说也是,这罗世子的案子不过是小案子,您又何必亲自审理呢。”
回府的路上,法思齐不解的问着。
法一脑子里还都是刚刚那尊贵的女人,她身上散发的梅花香味似都还未散去,听了法思齐的话也只笑着敷衍了句,“这种小事殿下不会放在心上的。”
法思齐见族长竟然一直笑着,她摸了摸自己脑袋,有些无厘头,“是这样吗?好吧好吧,是小事。”她又想起一事,“对了,有小厮过来说,引长老着急见您,已经在府中等您了。”
法一这才收回思绪,“长师回来了?如若带回来的是好消息,那便是天助我仕女族。”
法思齐紧张兮兮的往四周看了一圈,“族长,您怎么在外面提了仕女族三字呀,长师不是说过,我们在外不能提起这三字吗?”
“无妨,我仕女族既存于这世上,总不是随意一人听见了便能带来危险的。”
法思齐不知想到了什么,面上闪过一丝悲伤,“可13年前,就是有人提了这三字,我族才会遭遇那样的无妄之灾。”
法一默然,她像是什么都没听见似的只看前路,无人注意到她紧咬着牙。
法府。
法一命法思齐守在院口,独自一人进了自己的书房,法引早已等在房间里。
被法一尊称为长师的人身着暗青色长袍,简单束发。在天晋这打扮无疑是一男子打扮,但这引长老面上除些许皱纹外,一根胡须都不见,分明是个老妇。
“长师,西北一行可还顺利?”法一恭敬的拱手行李。长师是她与法思齐的老师,自是不能有半点不恭敬。
长师是仕女族老师的称呼。
法引暗沉着眼,“也算是顺利,她接受了我的提议。”
“极好,我今日见到芃姬了,她有意拉拢我,我也已同意。”
法引点点头,“望吾等能早日回族。”
两人刚说了没两句,法思齐就急冲冲的来敲门,道是宫中来人,皇帝有旨召法一进宫面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