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温凉下来,反而越加热起来,那冒着的白烟更加浓了。
她试探着开口:“殿下,夜已深,还不歇息吗?”
“驸马疲了,便先去歇着吧,本宫再泡会。”她又想起竹香被自己打发走了,“对了,驸马出去时,替本宫唤竹香进来。”
芃姬今日闹了这么一通,确实是身心都疲惫的很,原本她沐浴之时也是有竹香给伺候着。
法一虽是早已知晓,那竹香是整日里不离芃姬身边的,她知晓芃姬的喜好,从每日的膳食到沐浴更衣,皆是很得芃姬的心。
她酸了。她仕女族中的姆妻间是容不下任何人的,更别说沐浴更衣这种私密的事儿。
“殿下可是有什么吩咐,由臣代劳也是一样的。”
芃姬睁开眼,她瞟了一眼法一,“驸马既那般不喜本宫,以后便不要在本宫面前装的好似夫君一般,这让本宫觉得,甚为厌烦。”
何止厌烦,说一声厌极了也不为过。
她今日敢抛下身份这样做,心底里便还是被这人之前那些巧言给骗了,虽是理智上告诉自己这人城府极深,所言所为必是为了求些什么,可心底里到底还是轻信了几分。
芃姬生下来便是受尽宠爱,除了母妃死去的那时,被后宫的人欺负过外,均是一帆风顺。
她的母妃曾说过,颜儿长大后必是倾国倾城,要掳了这天下人的心。
最疼她的姑姑也说过,颜儿是这世间最尊贵的女人,这天下的人皆会来宠她,爱她。
这样长大的她,又如何不自恋。
在第一次召见这人时,这人便双膝跪地,一番臣服之意,这好似就让芃姬的那份自恋成了自负。
“殿下,请不要厌烦臣,无论发生什么,都请殿下不要厌烦臣,可好?”法一带着恳求,“臣如何会不喜殿下,臣如何会不想要殿下,但是臣如何敢?”
哪怕她的语气透着示弱,带着悲意,芃姬却是一丝喜意都无,“不敢?驸马难不成忘了,口口声声要本宫与你做夫妻的人是驸马你,如今本宫如你的愿,驸马又要跟本宫说不敢。驸马可是又要巧言诡辩?”
法一想解释,芃姬却不给她开口的机会,她站起身,嘴角带着一丝冷笑,“驸马可真是没意思的很,不喜便是不喜,本宫非是那般强人所难之人,只要驸马助本宫一臂之力,事成之后本宫自会许你该得的荣华。没的要在本宫面前说假话,虚伪的很。”
没意思,说假话,虚伪。法一再也坐不住,她与芃姬面对面站着,“殿下为何就是不信,那臣便证明给殿下看。”